第13章 第 13 章13(2 / 2)

天子召见,无论何时,都必须正衣冠觐见,深夜,几位王爷纷纷满脸倦容的出现在朝明殿内。

赵宗道:“悦宁,交给你了,你们无需紧张,回答便是。”

萧姮道了一声说是,随即转身一个个打量。

“各位王爷,请你们将今日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具体时辰,都与我说一遍。”萧姮站在七皇子璠王前,话却是朝着所有人说的。

众人一脸困惑,深夜被父皇召见,不知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莫名其妙就被带进了皇宫,见她站在七皇子面前,几人更是疑惑。

唯独角末尾的三皇子阳王舒了口气,看来萧姮的怀疑对象是七弟,那他就安全了。

那么多人里,只有他知道今夜大张旗鼓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看来得再三小心,万不能被萧姮套了话。

于是等几位皇子各自说完自己今日的起居后,阳王将心里准备了许久的说辞流畅地说了出来。

“父皇,今日是上元节,儿臣巳时五刻与嘉罗在府中教敏敏识字,午时三刻用午膳,一直未曾出府,申时一刻外出采买了些做灯笼的材料,给敏敏做点儿小玩意儿。”

萧姮眼珠转了转

敏敏,阳王的嫡女,也是赵宗名下的孙女,一番话里提到了两次敏敏,无非是想营造自己慈父的形象。

啧。

只见阳王淡定地继续说:“酉时用过完晚膳后便一直在府中,从未出去。”

“今日上元节,敏敏年幼好玩,你竟不带她出府赏灯?”

阳王不慌不忙解释:“街上拥挤,本王担心伤到敏敏。”

萧姮不语,沉默地盯着他的衣角许久后道:“还请璠王和阳王留下,其他王爷可以先行回府歇息了。”

其他人如临大赦般叩谢离去,殿里只剩下悠哉自得的璠王和面目从容的阳王。

二人瞧着都没什么异常。

璠王问了一声缘由,萧姮答:“因为能将自己今日所做之事一一对应好时辰的只有你和阳王,平常人最多只会记得大概时辰,你们却是精确到某时某刻。”

“本王一直有记录起居的习惯,哪怕郡主问本王前几日的起居本王也能说明白。”璠王道。

阳王也附和道:“不错,七弟一直有记录起居的习惯,以此鞭策自己不虚度光阴,本王近日也在向七弟学习,这有何不可?”

萧姮从璠王身前走到阳王眼前,手贴上他的衣襟,阳王不动声色,问:“郡主这是做什么?”

“摸你的衣服啊,嗯……料子一模一样,颜色绣花都一样,就是你了!”

萧姮转身朝龙椅上的赵宗道:“陛下,幕后之人便是阳王。”

还没等他辩解,萧姮昂首,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臣女在山上时,曾见到一蒙面人穿的衣服与阳王一样,花样和面料一模一样,并且,别的黑衣人也称那人为王爷。”

阳王陡然变了脸色,没有了起初的镇定,勃然大怒,萧姮在说谎!

他根本没有上山,怎么可能会和他的兵说话。

他急切道:“天底下相似的衣物多了去了,郡主可要小心说话,四弟遭绑的事儿本王也很心疼!”

话刚说出口,萧姮歪头冲他笑了笑,那眼神好像在说:蠢货,不打自招了吧。

一杯热茶恍然砸下,杯子四分五裂碎在地上,炸得四散都是,萧姮微微侧身躲开四溅的茶水。

杯中的热茶溅在阳王手上,烫的他一缩手,瞳孔骤然放大抬头惶恐地看着赵宗。

千防万防,还是露馅儿了。

“朕还未对外宣告文儿被绑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赵宗语调沉沉,威慑意味十足。

他立刻双膝落地,跪下辩解道:“儿臣也是入宫之时途经储宫听旁人说的。”

赵宗冷哼一声,用力一拍龙椅,“朕早就下了口谕,禁止任何人走漏风声,哪个宫人敢有这个胆子!”

声音大得让萧姮都忍不住颤了颤。

赵宗最忌讳兄弟残杀,哪怕是一点苗头他都坚决不允许,尤其是为了皇位相争。

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真危及性命的事情发生,赵宗绝不会容忍。

这还是她之前在候府读书之时,她哥萧毅跟她说的。

萧姮早就看这个阳王不顺眼,此刻怎么可能不加把火,她道:“陛下,臣女在山上时,还发现山上建有大量木屋,养有诸多马匹,且上山的路被人用荆棘遮盖,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

点到即止,话不用说明白,赵宗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赵宗闻言愣了片刻,伸手想砸什么,却发现身边空无一物,只好气得从龙椅上起身,大步跨下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真实在,萧姮看得乐呵。

叫他闲着没事就找赵宥文的茬儿,身为赵宥文的好朋友,她帮着出出气应该没事吧。

“混账!你竟敢豢养私兵!”赵宗指着他,手指发着抖。

龙颜大怒殿内所有人立刻跪下 生怕自己被牵连,除了正在沾沾自喜的萧姮。

一直被萧姮留下来当陪衬的七皇子璠王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出声。

璠王跪着,颤抖着身子,急吼吼地道:“三哥,你赶紧承认你去山上伤了四哥吧,再说下去,父皇万一被气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萧姮站在赵宗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璠王这副做派,前一刻还端端正正地站着,怎么现在就跟个大孝子一样,而且这句话………

越听越别扭,看似在劝解,实则在给阳王找麻烦。

阳王跟见鬼一样转头盯着璠王,“你…………你胡说,我根本没上山,一直在府里,况且四弟也没受伤!”

“你怎么知道他没受伤!又是途经储宫听说的!”赵宗气得甩袖子,打在他脸上。

不得不说,阳王是真的蠢。

萧姮暗暗叹息。

大局已定,她的思绪又开始飘荡了,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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