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1 / 2)

赵宥文醒过神来,嘴里缓缓说出几个字,“你.......你不是因为本王厌恶老鼠才想帮.....”

“帮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想帮你除老鼠吧?”

萧姮眼睛眨了眨,笑了两声。

“太子殿下,我萧姮快人快语惯了,今日索性与你说清楚,我连您的大名都敢直呼,可见我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太子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那她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丑话说明白了。

她无视赵宥文略有些受伤的眼神和屋子里的下人,道:“换做别人兴许恋慕您的太子妃之位,将来您登基后便可以入主中宫,可我不是她们,我萧姮的官人定是要威武英俊而不是您这般孱弱日日以面具示人的人。”

“几只老鼠尚且怕得要命,芈朝重文轻武,男子文弱些也无妨,但我介意。”

说完深呼了一口气,这一连串说完可真是累人。

跟他说话脖子真酸。

这人是怎么做到人高马大但是又弱又丑的?

“我不能抗旨,但您贵为太子,圣上待您极好,随意找个借口圣上必然会答应退婚,我想,您应该也不喜欢我这种女子,过几日您便可提出退婚。”

赵宥文眼眸颤了颤。

萧姮有点不忍。

说到底赵宥文也是被赐婚那一个,他肯定也不爽,只是性子使然不像她一样敢骂敢怒。

正欲软声说几句话活跃活跃此刻屋里沉闷的气氛,只听见赵宥说了一句话。

“本王不能退婚。”

这下轮到萧姮迷惑了,“啊?”

他声音温柔,眸中的剔透没了,恬静柔和。

“郡主莫怪,父皇的圣旨,便是本王也不能轻易违抗,郡主若是实在不愿,日后本王绝不再自作多情就是。”

萧姮问:“那这段时间咱俩怎么办?”

赵宥文沉吟片刻,道:“不知。”

............

他就是故意的,堂堂太子,以才情闻名都城,又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只要他开口,一定能退。

明明能退婚偏不退,明摆着就是记恨她入储宫后做的事情要恶心她,看来还得靠她自己。

只有把太子逼得对她彻底厌恶,厌恶到已经没心思恶心她去退婚为止。

心下有了打算,她懒得和赵宥文争论,况且赵宥文这个性子,她想吵也吵不起来。

萧姮走后,房里的下人忙上前拎起案几上装着老鼠的箩筐准备扔出去,赵宥文立在原地,“放下。”

下人不明所以地放下箩筐,心道殿下是怎么了?平素是绝对见不得这些东西的,只要瞧见,保准儿吐出来,今日能忍这么久已是奇迹。

赵宥文放下怀里的手炉,伸出手放在箩筐最顶端,忍着恶心,一寸一寸往下挪动。

筐底部的老鼠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碰笼子,在筐里四散乱跑,箩筐在案几上摇摇晃晃,几乎将要摇摇欲坠落地。

他的手渐渐挪到了老鼠积聚的位置,只需要伸手往箩筐缝隙里一碰,便可以碰到里面那些让他避之不及的畜牲。

“殿下,不能再往里碰了!”有下人焦急地出声道。

赵宥文恍若未闻,执拗地把手指往筐里伸。

“几只老鼠尚且怕得要命,芈朝重文轻武,男子文弱些也无妨,但我介意。”

几只老鼠罢了,有什么怕的?

指尖触碰到了一团滑腻腻的皮毛状的东西。

“呕——————”赵宥文猛地抬手,一把将箩筐掀翻在地上。

几名下人赶忙迎上来,收拾箩筐的收拾箩筐,拿痰盂的拿痰盂,替他拍肩的拍肩,赵宥文捂着腹部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人,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

萧姮说得对,他就是连老鼠都怕。

静默一会儿后,他起身执笔,打开方才因为萧姮进来而关上的小册子。

翌日,圆明殿书房内摆上了三张案几,两张并排,下头铺了坐垫,另一张置于并排两张的前方。

萧姮和赵宥文便是并排坐在两张案几边,嘴里叼着笔,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靠在案几上。

一旁的赵宥文坐得端正雅致,看的她不由得嫌弃地切了一声,还真是芈朝最有才情的男子,这种无聊的课也听得进去。

今天一早练完剑回来,看见半冬递给她一个小书箱,她才想起来,她入储宫是来和赵宥文培养感情,顺道陪他读书的。

对萧姮来说,读文绉绉的书不如钻研兵书,和病秧子培养感情不如和多训训军营里的士兵。

是以,讲学才开始半个时辰不到,她就开始神游,一个时辰后,魂儿已经游到了周公府里。

赵宥文安静地写今日的太傅布置的课业,没注意到一旁的萧姮已经要睡过去。

“悦宁郡主!”李太傅拿起手中的书往她案几上重重一拍。

这一拍,惊醒了萧姮,惊动了赵宥文,手中的毛笔在纸张上停顿了片刻,一滴墨晕染在纸上,他淡定地揭开,换了一张新的重新抄写。

萧姮被吓得下意识伸手反擒住李太傅拿书的右手,用力一折,随即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叫,“郡主,这是李太傅!”

赵宥文这一声提醒让迷糊的萧姮总算清醒过来,连忙松开李太傅的手,带着歉意道:“李太傅对不住,您突然这一拍,我还以为是敌人来了。”

“敌人!哪来的敌人!周公府里的敌人吧?”李太傅抱住自己刚刚险些被折断的手气道:“郡主讲学时走神,不敬师长,做完今日课业后另罚抄《论语》一遍!明日检查!”

萧姮啊了一声,原地呆滞。

李太傅却还不罢休,转头望向赵宥文道:“太子与郡主为同窗,见郡主走神不加以制止,同等责罚!”

赵宥文目送着李太傅离去的背影,恭敬道:“本王谨记,日后定不再犯。”

李太傅一走,萧姮便趴在案几前,脸颊贴在案上,耷拉着耳朵,陪读是圣旨,她不认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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