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遗物?小鹦鹉?2(1 / 2)

马车停在了储宫门口。

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殿下,到了。”

说话的正是给赵宥文驱车的马夫陈稳,人如其名,沉稳,是他身边最称职的贴身侍卫。

赵宥文端看着对面熟睡的人,无声地摇了摇头,陈稳会意,重新遮好帘子静坐在车外,等着萧姮醒来。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萧姮缓缓睁开眼。

赵宥文立刻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做出一副也刚刚醒来的样子,掀开帘子,“陈稳,到了?”

“嗯。”

早就到了,只是因为主子舍不得叫醒郡主,他不得不装作刚到的样子配合主子演戏。

萧姮刚睡醒,清醒了片刻后听到这番对话放下心来,刚到,看来她没睡过头。

她起身便要下车,身体忽而僵在了半途,这可是太子的车,不是她家自己的车,哪能太子还没下车她就急吼吼下去?

她嚣张惯了,但不是不懂尊卑规矩。

“无碍,郡主先下吧。”赵宥文看出她的犹豫,帮她掀着帘子。

这可不是她以下犯上,是太子让她先下的。

就着赵宥文掀开的帘子,她站在马车架子上,忽略马车下伸着手准备扶着她的陈稳,麻利地跳了下来。

末了回身冲陈稳扬眉道:“这点高度,不用麻烦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稳的手刚刚好扶上赵宥文。

陈稳动作僵了僵,倒是赵宥文,继续搀着陈稳下了马车,动作小心而迟缓。

萧姮心里那股憋屈又爬上来了。

这个太子真够弱的,下个马车都要人扶着,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她的夫君呢?

还能洞房吗?她虽不懂那回事儿,但听说那可是个体力活儿。

储宫不比别处,是都城内城单独开辟出的宫殿,除了最大的主子不是皇帝是太子之外,其余的都与皇宫无甚差别,也是一宫几院。

小竹不能跟着进来侍奉她,赵宥文给她指派了一名瞧着挺机灵的丫鬟,容色秀丽,唤作半冬,看着倒是比小竹聪明。

“郡主今晚可放心安歇在兰雅阁,此处靠近殿下居住的圆明殿,您想殿下的时候可以去瞧上一瞧。”

萧姮被嘴里的热茶呛了一口。

赵宥文没走,一直跟着她到兰雅阁等她安定下来,还坐着呢,他带着面具,萧姮也看不出他现在什么表情。

这个半冬说话可真直白,敢情安排她住这儿是因为离赵宥文近?

“有没有别的院子?我睡觉不雅观,担心鼾声惊扰到殿下,届时我罪过可大了。”

谁想跟一个丑陋的病痨子住的近啊。

萧姮打算迂回一点,总不能直白地说:你太丑,本郡主不想和你有瓜葛,不想离你那么近。

半冬看了一眼赵宥文,回头道:“有的,只是常年未打扫,恐怕不能住人。”

“没事,我之前在军营里连地板都睡过,脏点没关系,带我去吧,劳烦了。”萧姮起身就要往外走。

情急之下,半冬一把抱住萧姮的后腰,喊道:“不行!您必须住在兰雅阁!因为……因为别的院子闹鬼!”

闹鬼?那她更得去看看了,她不信鬼神,还偏就要看看是什么小人在装神弄鬼。

只是半冬这副做派实在不正常,哪会有一个丫鬟敢这么违逆主子的?还当着这儿最大的主子赵宥文的面。

“半冬,带郡主去流芳堂。”赵宥文目睹这一幕许久,终于出声,不知为何,萧姮从这声音中听出一丝失落。

半冬动动唇,还想再说些什么,流芳堂可是离圆明殿最远的院子,怎么能让太子妃住到那里去呢,更何况太子妃还是殿下的………

赵宥文甩给她一道带着浅薄责备的眼神,她垂着头带萧姮去了流芳堂。

萧姮背对着他们,对方才半冬和赵宥文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殿下,您特意着人重新修缮了兰雅阁,为何不坚持让郡主住下?”

赵宥文揭下面具,新鲜的空气拂到脸上,松快了许多。

面具下,肤色白皙,眉如水墨浓淡相宜,眼同夏荷缤纷含情,赫然是一张如山水墨画一般清风明月的脸,清冽纯良,哪里是外面传闻的那般丑陋?

他眼底藏了几分落寞,却仍旧是笑着的,“她不愿离本王近些,本王也不想惹她生厌,她想住哪儿便住哪儿。”

“今晚住兰雅阁,你去收拾收拾。”赵宥文靠在椅背上,似乎有些无力,身子有些疲软。

兰雅阁离流芳堂更近。

陈稳觉得阁内有些暗,又添了几盏烛火,烛火亮起后他才注意到赵宥文的脸,忙放下手里的被褥跑过来。

“殿下,您脸很红,莫不是又发高热了?”陈稳伸手摸了一把,被烫得往回一缩,“属下去宣太医!”

流芳堂很干净,根本不是如半冬所言那般许久未曾打扫,瞧着也安生得很,不像闹鬼的地儿。

看不出这半冬胆子还挺大,为了撮合她和赵宥文连这种瞎话都编的出来,难为她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也懒得计较。

萧姮洗漱完毕后让半冬出去歇着,正欲睡下时,房门又被打开,半冬又回来了。

“郡主,殿下发高热了,您快些起来去瞧瞧!”半冬很是着急,急急忙忙拿起架子上的披风给萧姮披上。

发高热,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兰雅阁内,一个个肃穆着神色。

赵宥文躺在床上,盖了两三层被褥,仍旧带着面具,萧姮从没见过发高热了还要戴面具的人,也不嫌捂得慌。

难道是怕自己太丑,把太医丑得没心思治病?好像有这个可能。

“太医,如何了?”一道老练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

太医收回自己把脉的手,替赵宥文掖了掖被子,躬身答道:“殿下 /体内寒气颇重,应当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喝些驱寒的汤药即可,恕下官直言,殿下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些,日后少外出,尤其是多风的冬季。”

王嬷嬷给了站在角落的萧姮一记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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