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_分节阅读_第3节(1 / 2)

  “你人傻了吧! ”

  “我说认真的。”

  钱同元轻呵一声:“不是吧,我们两刚脱了开裆裤就认识的人,要是因为我谈了个恋爱就影响我们的关系,那也太荒谬了。”

  安平不想做他的思想工作:“你的界限是你的界限,我也有我的规矩,”她要规避可能给她招来的麻烦,这事她有前车之鉴,“钱串子,我是一定要考出去的。”

  钱同元看她坚定地好像要皈依的眼神,瞬间站直:“服了你,我才不会当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第二天,安平早早到校。昨天还空着的前座,这会有人。王培清确实感冒了,在家里捂了两天,还没彻底好就被心焦的爸妈赶来学校了,现在还有点病怏怏的。

  安平食指戳了戳他背,第一下前面的人没有感觉到,她加重了点力道,前排的人侧转身体看她,安平忙解释:“我......那个,昨天你没有来,我看了下你桌上的卷子,看完我就给你还回去了,给你说一声。还有,谢谢。”

  话说完,安平的意识才开始运转,看清男生的长相。他脸色带点病态的白,眸子里面闪着两点星光,眼皮内双因为生病不太明显,山根鼻梁高挺,下颌线明显又带了点肉感,眉尾上扬,嘴唇很好看,唇珠饱满,喉结下方有一颗很小的痣,少年气中平添了一点性感,就是表情很不耐烦。

  安平忽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很羞耻的反应,胸腔憋了一口气,小腹不自觉吸了吸。

  王培清只看了她两眼,没有说话,回头问他同桌:“后面的怎么回事,新转来的?”

  右侧的男生声音不大不小,没有避人的意思:“隔壁学校的,寒假来补课。”

  王培清用左手撑着脸颊,无奈摇摇头。安平注意到了他那个动作,瞬间下头。心想原来也不过是个会随意给人贴标签,自恃清高、目中无人的庸人。

  事实上是,她自己很害怕职中这个标签。

  甩掉杂念,安平掏出语文书,背文言文。

  早读快开始前,邹喻过来给她桌上放了两样东西,一份早餐,还有一份数学的高考复习资料。

  “你爸让我带给你的。”

  安平收下:“谢谢。”

  邹喻转身到王培清跟前,顺手在他背上拍了下:“你好了没?就来上课。”

  在安平看来那是个很私密的动作,王培清脑袋转向邹喻,慢吞吞道:“没好彻底,也不碍事了。”

  邹喻扬眉:“加油,中午还有小灶要开。”

  早上第一节 课英语老师拖堂无缝衔接到了第二节数学课,安平有点尿急,但也不好打断,她翘着二郎腿减轻尿意。

  外面是个阴天,窗门紧闭,教室里有暖气,加上人多,有几个同学开始打盹。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了四种关于圆锥曲线的常考问题,又一一解答了每一种问题的应对方案,安平手忙脚乱的记笔记,有点忘我。

  知识点串完,开始做练习题。台上的数学老师一手执着资料,眼睛扫了一圈,点名:“王培清,你说一下三角形 APQ 面积的最大值。”

  安平刚把第一问椭圆的方程求出来没几秒,她赶忙去算最大值,脑子仿佛高速运转的马达,越烧越烫,她怀疑过一会头发上都能闻见烧猪毛的味道。

  王培清第一节 课还是清醒的,这节直接闷得不行,刚才他抵着脑袋在偷懒,肯定被看见了。站起来坦言:“我没算出来。”

  原本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都收了起来,数学老师眸子里盛着火:“没算出来还是懒得算?”

  “没算出来。”

  “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讲台上的老师话音刚落,安平的余光就瞥见一抹白朝着她的方向过来,好在准确无误地落在前面杵着的人身上。

  那截粉笔打在王培清胸口,留下一个白印子,然后掉在摊开的资料夹缝里。他捡起,捏在手里揉了揉。

  数学老师似是被他的动作惹恼了,两三步下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攥了根藤条,安平刚把三角形面积的最大值求出来松快地吐了口气,就看见那藤条在她眼前划过,落在少年的脊背上,砰一声。

  “你很不服气?”

  “没有。”他嗓音还是哑的,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安平原本已经被身体遗忘的尿意瞬间下坠,到了要忍不住的地步。她慌张举手:“老师,我要上洗手间。”

  数学老师余怒中带着诧异。

  安平噔一下站起来,着急道:“老师,我忍不住了。”

  “去。”

第4章 chapter04 .大人不能接受的滑落

  一招杀鸡儆猴,教室里陷入混沌的同学彻底清醒了。王培清因为感冒穿的挺厚,那一藤条也不至于挨不住,就是鼻子里跟吸了芥末似的总想打喷嚏,眼尾也开始酸涩。

  下课后前后左右的同学围过来,以为他被抽哭了,还出言安慰:“王培清,你别是哭了吧!疼在你身伤在我心啊!”

  语气做作,插科打诨。

  “啧啧,老王真狠,真抽哭了?”

  王培清耳朵捂住也无济于事,咬牙:“滚......滚,都抓紧滚。”

  前面的男生一腿撑着凳子,嗓子破锣似的唱:“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王培清被一群脑浆里兑了水的玩意吵死了,待不住出去到走廊里清静。他看见安平和邹喻站在一起,故意拉开了和她们两之间的距离。

  他对认识安平没有兴趣,只想歇会。

  安平也是出来透气的时候看见邹喻在走廊的窗户边站着发呆,于是过去跟她并肩而立。

  邹喻很不满她这种刻意套近乎的行为,语气里也一点不掩饰的嫌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安平双手压着暖气片,热烘烘的,比她那出租屋舒服多了,她吐出一口热气感慨:“你对我这么大敌意干嘛?我又不是破坏你家庭的元凶,要说也是你妈破坏了我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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