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1 / 2)

“你们的姐姐林丽昨晚去世了”,我和哥哥在集市中找到妈妈时她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可以看得出来,妈妈的眼睛有些浮肿发红,说话时声音也有些哽咽。

“今天本来是不打算来赶集的,但想到你俩的米和菜没有了,这才来了”。

“昨晚一直待在你们大伯家,和你们伯母聊天说话,她情绪低落,一直在哭,有几次甚至晕厥,村里大伙也都在,也算是最大的宽慰了”。

妈妈说的林丽,是大伯家的二姑娘,是我们的堂姐。大伯的父亲和我爷爷是亲兄弟。对于姐姐的离开,我和哥哥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我们知道姐姐已病了两年之久……

两年前,堂姐被诊断为脑膜炎,那时她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此后便开始了漫长的治疗之路,治疗过程也是几经波折,辗转多地,起初是到乌乡卫生院,后来转至邻乡雪山乡卫生院,中间来回倒腾,两地互换。途中,也尝试过中药和草药,本身大伯也对草药略知一二,但效果微乎其微,甚至病情一度恶化。事实上,姐姐的病情从未得到过有效控制,她一直在滑向深渊,一步步靠近死亡。

大伯家的条件比起我们家来说是好很多的,但好与不好,穷与不穷是相对而言的,条件受限,姐姐没有去过德永县医院和临水市医院治疗。如能去,结局会是一样还是会有所不同,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哥哥的感受是最深的,在中考结束后,得知姐姐病重,妈妈便让哥哥去医院陪着大伯照顾姐姐。哥哥看着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姐姐心疼不已。姐姐的脸庞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整个人瘦骨嶙峋、憔悴不堪,待病痛袭来,极具痛苦、呻吟哭喊……而我们注定成为看客,除了拥抱安慰,又能做些什么呢?

自姐姐生病到离开,我却与她未曾见上一面,我在学校,姐姐在医院。从今往后,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在你姐姐要走的前几分钟,你二伯拉着她的手和她说‘父母尽力了、你也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丽啊,想走,你就安心的走吧’,你二伯说完,你姐姐微微睁开眼睛,弥留之际,她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闭上了双眼,同时两颗泪珠分别从双眼流了下来,随后,她的最后一口气从鼻孔呼出,自此停止了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妈妈哽咽着说着。

听到此处,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在我试图擦拭眼睛时,我看到了哥哥在啜泣。

她走了,风一样的佳人……

尘归尘、土归土、气作风,一切就此消散,归于山川,还于江海,来不及好好的告别,只留下无尽的遗憾。想你,我就看看山海,当微风拂面,我知道那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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