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笔录(2 / 2)

大奔平稳无声的停在了宿舍楼下。

夜风很冷。

便利袋还孤零零的放在路边。去捡起便利袋的小野犬治,那瘦长的影子,在路灯下更加的孤单。

毫无疑问,这庆祝一笔意外横财的酒,是和最亲密的友人分享的。

眼前的不是杀人嫌疑犯,也不是可能投诉的刁钻市民,而只是一个失去唯一朋友的,有些自闭的书呆子。

明日香橼心软了。

“不请我上去坐一坐?”

小野犬治惊讶得张大了嘴,喉头梗咽,却硬是说不出来那句:好啊!

明日香橼将散乱的留海挽在耳后,洒脱的指着小野犬治手中的啤酒:“一个人喝闷酒,很伤身体哦?”

太阳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照进来了。

赤裸的肌肤被日光照得热烫生痛。

明日香橼已经走了。

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要面对现实了。50万日元的“巨款”虽然多,但是只出不进,也撑不了几年。

如果不能毕业的话...

小野犬治打了一个冷战,连忙穿好衣服。

饿!

昨夜还有残酒和剩饭,足以填饱肚子。

打了个响嗝,小野犬治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按照惯例,妈妈桑一早就会中气十足的挨家挨户的踢门了。

今天,真是反常啊!

哦,对了,真是多亏了渡边信雄君的死,让这栋排屋变成了价值大打折扣的凶宅啊!现在,不是住户们求着要在寸土寸金的东京租一块栖身之地,而是房东求着租户留下来,用阳气镇压自杀的恶鬼留下的煞气啊!

别看东京这么现代发达的都市,神神道道的迷信可不少。

想到这里,小野犬治趾高气昂的穿上拖鞋下了楼。

小野犬治气冲冲的怒吼着要退租。

妈妈桑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让他自己滚出去,不退押金。还说他白天搬出去,晚上就会有新的租户搬进来。

小野犬治扬言要在宿舍楼门口拦住每一个租户,好好的宣传凶宅的威名。

谈判的结果证明,小野犬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然,关系到钱,妈妈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咬了半个多小时的牙齿,争论得面红耳赤,也就是免除并拖延了半个月的租金而已。降租更是免谈。

“呸!还什么东大的学生。说不定明天就像那个渡边一样做了短命鬼。”

小野犬治在妈妈桑恶毒的咒骂声中上了楼。

小野犬治的心中是极其喜悦的。

他拿出裤子口袋里那张被揉皱了的,原本应该交房租的福泽谕吉,小心翼翼的展平,放在鼻翼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墨香,不对,是福泽谕吉的钱香,可真是沁人心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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