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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当了额娘还这么调皮。”康熙笑着摇了摇头。

要说众妃中最闹腾的,马佳芸兰绝对属于背地里独一份儿的。

她不靠谱起来,连自己儿子女儿都坑,姐弟俩的糗事画一个箱子都装不满了,有事没事拿出来看看也可乐。

除了刚入宫时,胆子小装了一会儿大人,后来没过多久便本相毕露。

一直至今。

也就出门时能够装一装模样,刻意装冷,在外可能也是为了少说话不露馅罢。

也许正因当额娘的比女儿更孩子气,这性格跟没长大一样,容貌也年轻,不说比起入宫来完全不变,但似乎是往好的方向变化。

气质还随着时间的沉淀与宫里养人,越来越耐看。

一家三口?温情脉脉。

康熙又和马佳芸兰聊了关于会在外朝东路修阿哥所的计划,果然听他说:“等阿哥所修好了,把长瑞送到阿哥所去,保清也入宫,两人一起去上书房读书。”

上辈子胤祉十六年才出生,一切按照规则来,不存在什么早入学问题。

这辈子胤祉提前出生,从修建阿哥所计划启动,马佳芸兰便猜出康熙会有让头两个儿子一起学习的念头。

趁着他今天心情不错,把问题摊开来说,才好打断,让长瑞多松快两年。

只听马佳芸兰拧了下眉,道:“少说也得等长瑞长到六岁才行,不然夜里哭闹,万岁爷会和妾身一样心疼,再说幼儿秋冬也极易生病,这些都有可能打扰三阿哥的学习,届时纳喇姐姐可不活吞了妾身?”

“你啊,太过慈母,早点启蒙有什么不好。”纳喇氏可是跟朕暗示过两次。

因马佳芸兰对于长瑞塔娜的宠爱一致,康熙可能比前世更相信她无半分野心,殊不知有些时候恰恰相反。

马佳芸兰提醒:“长瑞也才三岁,还是喝奶的年纪。”

(羊奶。)

这确实是个问题。

康熙一开始想的也是五、六岁开蒙,看着眨巴眨巴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儿子,三岁离钟粹宫也确实太小,自己小时候离宫,也是那么的惦记额娘。

马佳芸兰见他松动,见好就收,笑着说:“到时候搬去阿哥所,和三阿哥一起学习,兄弟俩守望相助,感情只有更深的,通通成为大清的巴图鲁。”

深个鬼啊。

上书房和阿哥所便是让皇子们明白彼此差距、生出野心、组织小团队的开端,不公平的待遇,也让他们离得越近矛盾越多,还被后世笑评为“养蛊”。

不过养蛊总的有好苗子才行,总比只有一棵三棵营养不良的歪脖子树强,一折腾还怕折腾死了。

两人默契地绕过了皇太子保成的事情。

马佳芸兰心中清楚,这个时期也像是皇上和太子漫长的蜜月期,康熙计划修建阿哥所的同时,也起了心思建一个太子东宫,来巩固太子的地位。

地址名字她都记可熟了。

在紫禁城东面斋宫与奉先殿间的明奉慈殿,新修一翻后改名“毓庆宫”,也可以叫皇太子东宫,一个小但贵的地方,上辈子也困住保成阿哥近四十年。

聊了不久,话题偏移,两人逐渐聊到床上去了。

月亮害羞地躲了起来。

一夜欢喜。

生活嘛,看在康熙肌肉小鲜肉的情况上,也确确实实是享乐。

等未来康熙不来,她说不定没那么开心,毕竟那也代表着自己在男人眼中老了,还是会有点打击。

照一照铜镜。

自恋一回:“嘛,细纹都看不见,依旧天生丽质。”

可能是铜镜不够清晰的缘故。

马佳芸兰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自恋,可能因含糊不清自言自语时,把“细纹”一词凸了出来,让钟嬷嬷她们听到了。

吓的差点跪下,彩虹屁一堆一堆地催,几乎从倾国倾城到盛世容颜,差点夸成了青春永驻桃花妖。

马佳芸兰洗了把冷水脸,才擦面霜,静一静心。

让自己不要在催嘘声中晕了头,啊,抵住这些也算是个日常小考验,为什么上位者容易被某些东西束缚的原因之一。

自这一天起,康熙进入后宫的次数果然在逐步往上增加。

后宫的水似乎又活了起来,不再平静。

马佳芸兰没有刻意去争,但是自己的也不放过,隔三岔五,还能从秋燕她们口中听说一些新鲜事儿。

俗称“吃瓜”。

诸如今天康熙在御花园偶遇哪一位庶妃,明天那两位庶妃为了某一道菜产生小争执,哪位庶妃竟然斗胆模仿哪位宠妃的妆容打办,万岁爷最近去哪个宫里最多,又哪天赐了哪位庶妃什么贡品之类。

这些通常只要不闹在钮祜禄妃的面前,她也懒得管这些事儿。

倒是佟妃会吃一吃庶妃的醋,佟妃要过去的两个宫人现在也没侍寝,也有可能是觉得调教不够的缘故。

于是有人私下议,延禧宫的纳喇庶妃果真大方贤惠。

瓜遍地都是,保鲜不保真,有的瓜吃到后面发现自个儿才是主角。

马佳芸兰从兴致勃勃到面无表情:“……哦。”

钟粹宫的瓜,通常都能跟延禧宫多多少少沾点儿边。

马佳芸兰自认为和纳喇氏“不熟”,但管不住她俩一同入宫,年岁相近,又都生有一子,其他人便常拿二人作对比。

又一鲜瓜的导火索得从皇上下令修建阿哥所算起。

内务府现在还不至于像未来贪的那么严重,但已经学会捧高踩低,不受宠的妃嫔们有急需他们面上笑容可掬,背地里乱收高价、敷衍了事,但皇上的旨令他们只有奉承讨好的份儿,干活也十分麻溜。

这不,才刚入秋,阿哥所便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

但考虑到秋冬气温转化容易感染风寒,且择师问题并未完全解决,康熙便下令等明年开春,三阿哥保清再迁入宫。

据说延禧宫的纳喇氏喜极而泣,从此日日盼,夜夜也盼,望眼欲穿,恨不得当一个望夫石,谁不叹一声好额娘?

盼到等到十六年春,三阿哥保清终于入宫。

延禧宫的纳喇庶妃派出得力宫人去阿哥所帮忙,自己在背后出谋划策。

先是挑了阿哥日里阳光最充足的一间,紧接着一箱又一箱保清小时候的物件也送过去,院里屋里也一点又一点精心布置,意图在每个地儿留下她的痕迹。

因时间差距,小孩子又有小孩子的个性,并非木头机关人,纳喇庶妃想象中的母子情深一开始并没有发生。

可能越缺什么越要表现什么。

纳喇庶妃总是喜欢对外乃至于对保清,展现自己的母性。

每天早上起来便问三阿哥,吃饭时也问一下三阿哥,睡前也念着三阿哥,三阿哥学习上有进步,她比谁都高兴。

除了应对康熙已渐稀疏的宠,日子仿佛天天围着三阿哥打转儿。

生活上简直无微不至。

三阿哥保清却没有这么心思细腻,与纳喇庶妃的相处基本上都是听她言,嗯嗯啊啊胡乱应付,也觉得她有点话多,出延禧宫时还会松了一口气。

学业够累的了!

关于这个,康熙在这个方面简直是个超级大恶魔。

寅时天未亮便起床,赶往尚书房,先类似于温习课本,大声朗读;卯时跟着满文师傅和汉文师傅学习;午饭过后,未时则是跟着武学师父学习武艺与骑射的时间。

只要不生重病几乎不间断,一年到头的休息时间只有几天。

也多亏,马佳芸兰为了自己儿子,把早晚两膳的问题解决。

学习累,营养必须得跟上。

话说回来,纳喇庶妃的一直努力也不是全无效果,又过两个月后,母子俩终于亲亲密密起来。

保清也似乎领悟到“额娘”一词,清楚自己额娘与其他妃嫔区别,也明白其他兄弟非真正兄弟,逐渐对保成、长瑞有抵触之意,尤其是太子保成。

他表达情绪的方法比纳喇氏更直白易懂,和纳喇氏想的也不一样,在兄弟共同出现的场合喜欢喝兄弟大眼睛瞪大眼睛。

小太子早聪明地领悟了精髓,“深深”明白异母果然不喜欢自己。

然而,康熙给自个儿敷上一层滤镜,什么都看不见。

再看钟粹宫。

“这和钟粹宫有什么关系?”

马佳芸兰打了个哈欠,把来叫起床的女儿或儿子按在被窝里,企图睡眠感染,让他她和自己一样睡去。

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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