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文章,离题万里。简直一个字都不搭边。这是为什么?”(1 / 2)

  祁听鸿听得分明,心说:“磨墨数升,则酣饮。饮墨水么?”自个在堂下发笑。

  其实王勃做文章,先磨完几升墨水,随即饮酒大睡,梦中打腹稿,醒来提笔,一挥而就。并未把墨水喝掉。县太爷又问:“祁友声,你笑什么?”

  祁听鸿想:“这回可总以答了罢?”说道:“老爷博识强记,听懂学生说话,学生心中快慰,好像遇到知音一样。”县太爷哈哈大笑,道:“你这书生,胆识倒很高。为何这么大年纪,才考县试?”

  这问题祁听鸿背得甚熟,张口便答:“大器晚成而已。”县太爷又问了些无关紧要事情,祁听鸿一一答了,放松下来。末了,县太爷道:“祁友声,你作文章老成持重,文藻也清新恳切,你知不知道为何只取了最后一名?”

  祁听鸿恭敬道:“不知道。”县太爷道:“你第三天的文章,离题万里。简直一个字都不搭边。这是为什么?”

  祁听鸿汗毛直竖,想:“第三天的文章,第三天写的什么题目?”他搜索枯肠,好像记得几个片段。至于讲的内容,着实记不得了。县太爷好意提醒他道:“题目是,大学之道。”祁听鸿重复道:“啊!大学之道。”县太爷道:“你写的是什么?”

  祁听鸿还在默想:“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县太爷突然问他,他惊道:“我……我写的?”

  县太爷道:“对啦,你耳朵不好。你记不记得自己写的文章?”祁听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道:“学生记忆也不好,不记得了。”

  县太爷道:“你写的尽是选拔人才、表彰儒学的事情。《大学》一篇,三岁小儿都该倒背如流。你为何写错?”

  堂中飞过一只绿头苍蝇,嗡嗡声音教人心烦。祁听鸿大气不敢出,想:“《大学》几句,连我都记得。谭先生怎么会记不得呢?”县太爷逼问道:“祁友声,你若不能解释,今科我便把你名字划了。”

  祁听鸿转念想:“谭先生不可能出错,抄题目的金贵却大字不识。或许他照猫画虎写字,写错笔画。”

  想到这里,堂里飞的那只大苍蝇正正停在衙役手中牌子,“迴避”走之底的一点上。祁听鸿蓦然福至心灵,大喜之下,心中叫:“文曲星救我来了!”对县太爷道:“这件事实非学生的过错。是题目写错了。”

  县太爷皱眉道:“为何就你写错,别人不错?”祁听鸿道:“老爷将当天的题目牌子,拿上来一看便知。”

  四个衙役端牌子上堂。祁听鸿手中扣着一颗蜘蛛郎君的吐丝药,手指运劲,往题目字上飞指弹去。那药牢牢黏在板子上。没还给三就黎的黑毛蜘蛛,一直养在袖子底下。祁听鸿内力一震,把那蜘蛛抖落出来,也巧劲抛上题目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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