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雨落狂流（二合一）（1 / 2）
滂沱的大雨中能见度不足50米，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堵车成了必然，汽车的洪流中，无论是迈巴赫、奔驰S500亦或是宝马，都得忍辱负重化作乌龟缓慢地爬行。
“现在播报台风紧急警报和路况信息，根据市气象台发布的消息，台风于今天下午在我市东南海岸登陆……”前方似乎发生了追尾事故，车流已经堵了好一会没动过了。
楚天骄暴躁地拍了拍喇叭，似是想要破口大骂，想到车上还有两个孩子影响不好，硬生生忍住了，顺便收回了叼在嘴上的香烟，打开了收音机。
一连调整了几个频段都是台风和路况播报，男人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爱尔兰民谣在车内响起，是Altan乐队的《DailyGrowing》。
“梦小子，听子航说你成绩比他还好，能听懂这首歌讲的什么吗。”男人也知道自己与儿子之间的尴尬，借着梦烨这个中间人活跃着气氛。
“只是考试分数，说明不了什么，子航哥比我优秀多了。”每个家长都喜欢听人夸奖自己的孩子，楚天骄也不例外，听到这话明显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这首歌是讲父爱的吧，很好听。”
“是吧，他们都说这是张好蝶，我眼光不错吧。”男人得到了认可，扭过头来给梦烨比了个大拇指。
“这首歌是女孩和父亲的对话，不是男孩的，你放给我听不合适。”楚子航受不了男人的吹嘘，冷声打断道。
“生男生女有什么不一样么？都是讲的父爱嘛。”见儿子搭茬，楚天骄更加高兴了。
“父亲将女儿嫁给了一个小她十岁的男孩，后来男孩还没长大就死了，女孩非常悲伤，在绿草如茵的墓地用法兰绒为他织寿衣。”
简明意赅的总结，很符合楚子航的性格，也终结了这个话题。
男人听到解释果不其然骂了声晦气，然后“啪”地一下关掉了音响。车流还在龟爬。
“还是想办法早点回去吧，今天是小烨生日，家里还有准备好的晚餐。”楚子航再度开口，阻止了男人继续开口的想法。
“梦小子今天生日吗，那是得赶快了，叔叔之前不知道，这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男人挠挠头，似乎是在为丢了儿子脸面而懊恼。
“没事的叔叔，你能来接我们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吗。”梦烨偏过头看向窗外。
雨点太大，连旁边的车窗都看不太清，从暴雨开始就泛起的不安持续上涨，他现在只希望能早点回到家。
梦烨给的台阶男人很是受用，夸赞了一句不愧是好学生，说话都这么有艺术，然后就捕猎的豹子似的寻找着外边一切缝隙。
两吨多重的钢铁巨兽在男人手中轻盈如燕，穿梭于车流之中，引起无数不满的喇叭声。
燕子最终还是折翅了，男人还没神气一会儿，前方的车辆就已经彻底堵死，没有丝毫前进的空间。
“旁边怎么有条路？”雨幕中，一条岔道就在不远处，路牌被柳条遮挡。
奇怪的是好似只有他们能看见那条路，其它车辆对其毫无反应。
“应该是上高架的路，高架被封了才没人走吧。”楚天骄满不在乎，直接控制巨兽拐了出去。
“高架被封了我们怎么走？”楚子航也记起了之前广播的信息。
“总会有办法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粗鄙的话语在男人口中那么的自然，“大不了到时候多递两支烟就放我们走了。”
“别上去！”不安满溢得好似要炸开，恐惧紧紧扼住了梦烨的咽喉，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迈巴赫终于走上了岔道，暴风吹过柳枝，露出了路牌的信息，依稀可见“000号”的字样。
高架桥上的环境果然更加恶劣，能见度绝对低于广播的30米！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身，这辆无愧于它九百多万的身价，即便这样的环境依然能保持120码的高速平稳行驶。
也是因为高架路上没有别的车辆，楚天骄才能开的如此狂放。
“梦小子是睡着了吗，还没问你们将来大学有什么目标呢。”半天没听见梦烨的声音，车上的气氛又开始跌向冰点。
楚子航看了看身边靠在车窗上双眼紧闭的男孩，回话的声音也轻了一点，“暂时还没有考虑，现在还是初中，说这个有点早了。”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爸爸’有提过送我们出国留学的想法，但是小烨觉得太远了，他放心不下小悦。”
“出国没什么好的，国外太乱了，还是在国内好，现在国内遍地都是机会，离家也近，我看复旦大学就不错，以你们的成绩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男人似乎对国外不怎么感冒，明明印象里男人是个地道的土老帽，连省都没怎么出过，难道又是什么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楚子航生出了一种想跟男人反着来的心思。
“至于小悦……”男人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声音太轻，根本听不清。
早已关掉的音响中传出丝丝杂乱的电流音，隐约好像伴有“桀桀”的阴冷笑声，窗外传来“叩叩”的敲击声，似乎有人在敲窗。
“别动！”楚子航下意识想要摇下车窗，却被身边刚刚还“安睡”着的男孩死死按住手，他惊疑地回头，对上了一双熔火的金瞳。
“叩叩”，车窗上的敲击声越来越密集，好似围着一群人正在敲打，可是什么样的人能追上120码高速行驶的汽车还能有闲情敲打车窗！
“这是哪里！”楚子航的声音因为惊恐开始颤抖。
“坐好，系上安全带！”男人脸上的不羁褪去，变得坚毅如铁，一身懒散的气质也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肃杀。
“我一直想要这天来得更晚一点，最好是永远不要到来。”
男人又叼起了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扶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暴起，“其实今晚我不该来接你们的，特别是还带着那个东西。但是收到你的短信，我还是忍不住来了。”
“还有很多话想要说的，不过我们好像没有那个时间了，场面不是很正规，但好歹足够盛大。”
男人猛踩油门，时速表上的数字飞速提升，短短几秒几乎翻了个倍，“儿子，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他握住了雨伞的伞柄，清冽的寒光在车厢乍现，男人从伞中拔出了一把修长的日本刀，没有刀镡。
“御神刀·村雨。”楚子航学过剑道，也了解过关于日本刀的部分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