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巷子里的人都披着被子，围在一起坐在，盯着巷口的方向，等着他们的身影。

一看到有人跑进来，都赶忙迎上去，围在他们身边，问着情况。

围在中间的人，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晕头转向，几个人同时说话，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感觉耳边嗡嗡响。

狗儿朝着狗剩挑衅一笑，从人群身后飘过去，坐在炉子边上，看着他们闹。

还是放下车的狗蛋好心救了他们，“行了，先让他们吃点饭再给你们说，都围在一起不冷吗？都回去待着。”

狗蛋一发话，人群立马散了，刚才还被围着的人，看着他们毫不留恋的离开，还感到有点可惜。

不过也没说什么，走到狗儿身边围坐在，看着炉子上给他们热的饭。

吸着飘散在空中的香味，肚子里的饥饿感一下子冒了出来，此起彼伏的响起咕咕咕声，几人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吃饭的时候，小草包子几个小的，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狗蛋看着他们咽口水的样子，把碗朝他们一递，几的小的连忙摆手摇头，包子奶声奶气的拒绝，“狗蛋哥哥，我们吃过了，吃了好多，大牛哥哥花花姐姐云天哥哥他们还分了好多给我们。”说着挺了下肚子，用皲裂的小手拍了拍鼓起来的肚皮，“你看，我都撑得鼓起来了，我们不饿，就是不知道还想吃。”包子认真的说着。

狗蛋几人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收回手，“可能是冬天冷，嘴里不吃点东西不得劲。”

包子小草几人胡乱的应着，也不敢再待在这边，爬起来往花花姐姐那里跑。

吃完饭，几人披着被子也围坐着。

等听到坡子和瘸子的尸体被冻得躺不下去，只能打断骨头才躺的下去时候，都沉默着低着头。

就在几人后悔说出这些事的时候，听到有低低啜泣声传来，引得周围的人也跟着啜泣。

听着他们的伤心痛哭，引起了其他人的悲伤，到最后所有人都在痛哭。

每次有人试图制止，让他们停下，但只要有一个人还在哭，就会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哭，就这样哭的一直停不下来。

从最开始的为坡子瘸子痛哭，到后来为自己的明天未来，为自己沦为乞丐，为自己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哭。

有几个哭的最难过用力，嗓子都有点哑了。

狗蛋带着哭腔鼻音，抬手制止，“别哭了，逝者已逝，我们还活着，不管以后会怎样，起码我们要活过冬天，别哭了，说点其他的吧。”

“对，不能再哭了，再哭也回不来了。”

“我们要好好活着，我还要去平陵呢，我还记得我好像是从平陵拐过来的。”小草用力的擦着脸上的泪，吸着鼻涕。

众人哑然着，狗儿犹豫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从平陵过来的？那你怎么跑到这了？”

小草没有隐瞒的一点也不在乎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记得是这样，我好像是在街上买糖人，再睁开眼就是在馆里了，在屋里关了几天，然后就被送给了一个老头子。然后我从狗洞里偷跑了出来，我混进了乞丐，他们没抓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就想着先当几年乞丐，再大一点再回去。”

小草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破衣巷里的人从不会主动去问别人的经历，除非对方主动提起，所以他们都不了解对方的过去，只要他是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