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有梦想的日子（2 / 2）

他自己也书包、口袋全翻遍，一角一分仔细算，整的零的全数完，加上小五那一元，无奈，怎么也凑不起来那学费钱！

“我要回家去拿！”他慌了，红着脸对老师说。

他还以为他老爹的口袋里有用不完的钱呢，没想到一张嘴就挨了一巴掌，那个火辣辣的味道，仿佛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要是挨顿揍就会有钱，那也是好事啊，也可以百炼成钢啊！

那天，他的老爹好像犯了什么病，刚揍完一顿，哭都还没来得及呢，乒乓又揍一顿，那就两顿揍攒一起哭吧，一开嗓儿，啪啪又一顿。

大概是不让哭，那就忍住吧！

可那爹好像不是自己的爹了，他停停想想过来揍一顿，想想停停又过来揍一顿，一会儿手上痒，啪，脸上摁个手印子，一会儿脚也痒，一脚踹过来，腰都要折了，仗着下边还有两个儿子，恨不得要把他揍死。

最后还是小三儿过来护住他哥哥，不让爸爸打了，他爹才停下来。

过了好久，他得到了一句美好的话：

“你等着，明年再去上吧！”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他爹说话的意思，心里还暗暗高兴呢，现在可以不去上学了，等明年再去，哈哈巴不得呢，那个地方太不自在了，他天性就该是水里游来游去的鱼。

谁知那个明年一直没来到，不久他就与马车为伴了。

想起学校里的生活来，他还是非常怀念的，那天，他就绕道赶着马车从学校门前经过，心里只怪自己不懂事，上学多么好啊！

远远地，他看到操场上生龙活虎，依稀当年的自己在腾挪闪跃，教学楼闪闪发光，浑若搭积木搭出来的，前两年还没有呢，绿树掩映的瓦房教室，只能从记忆中去寻找了。

他想起了朱小五，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他还想起一个女同学，这是他不来上学最大的遗憾，朱小五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名字了，那个女孩的笑脸却刻在了他的心里。

想念一个人，最好到和他一起在过的地方去，卫国站在校门口，那个女同学的印象越来越鲜活起来，他瞪大双眼在校园里寻找她的身影。

太想她了，有一种鲜活的美，恍若在眼前，她有点迟到了，急急地跑过来，额头上沁着细细的汗珠，红红的脸蛋荡漾着春天的气息，宛若朝阳下一朵带露的鲜花，她的身上散发出春天在人间的美和魅力，就像火药一样轰炸着他的心。

她叫罗森美，多么好的名字，她的人比她的名字更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上学还是去了哪里？

他有一次赶着马车碰见了她，离得很远就被她的火力击伤了，就像前年栽下的玫瑰，再见时她已经香艳无比，啊，自己就像那花下最干瘪的一片叶子，他把身子缩了又缩。

她的一颦一笑都魅力非凡，比激光武器还要灵敏，射在他的心里，只是无限的凄伤。

人生只需两三年，便有了此生追不上的距离。

他连她身边的风都抗拒不了，等她走远了，他才敢追过去，还会醉在那风里，心都发起抖来。

想起她，他就会面红心跳，禁不住还想去碰见她，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现了，却又禁不住要逃跑，哪里敢跟她打一个照面？更别提跟她说一句话了，只会逃得远远地，远远地，心还跳得几乎按不住！

这就是爱吗？看人家谈恋爱不是这样谈的，唉，这哪里是谈，这只是爱，对花的爱，而花不知！

她会知道我是这样爱她的吗？他只敢让风给她捎个话去，告诉她，自己是这样爱她的，他早已在她的美和魅力面前败下阵来，他不敢奢望会得到她的爱！

即使这样，他也知足，只需爱她就行了，不要她来爱自己，他不管她会怎样看他，他的胸中始终炽燃着一种轰轰烈烈的情感之火，对她，那火愈来愈旺，灼伤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他搞不懂！他一次次思索，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却又那么怕她？

美和魅力是每一个人都懂得欣赏的，婚姻却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卫国渐渐懂得了这样的道理，虽然觉得这道理太不近人情了，他还是用这道理来劝慰自己。

那个卖贴画的小老板，想必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要不，他为什么把小汽车、小洋楼、娶电影演员、周游世界，一级一级地摆上了贴画的最高层呢？

小汽车、小洋楼、娶电影演员、周游世界，都是门当户对的，缺少任何一张贴画，都是赢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