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前去城北35（2 / 2）

夏启挠了挠手臂，仔细看着这里的人与貌。

顽皮野蛮的孩子互相揪着头发，用拳头亲切招呼着对方，满嘴对彼此父母的友善问候。

他们穿着破烂开洞的灰旧衣服，头发黏腻肮脏，一看就很久没有洗漱过。

宽大的木摊上，摆放着一块块深棕色的猪肉，杆子上垂落下来的铁钩挂着一个个猪头、一条条猪尾巴。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苍蝇盘旋低飞。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一脸横肉，神情凶狠。

她伸了伸宽阔的肩膀，操着一把尖锐的杀猪刀，嚯嚯刷着猪肉。

“要就要，不要就滚，跟老娘磨叽什么！”

那粗糙洪亮的声音从她肥大的嗓子里冒出，唾液星子直冒买客。

“可是，你这猪肉确实不新鲜啊！”

一名瘦弱的青年颤颤巍巍的说道，身子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砰。

尖锐的杀猪刀猛地砍在宽厚的案板上，使其立在上边。

她撸了撸袖子，露出两条泛着油光的手臂，眼睛透出凶狠的绿光，她不满的吼道。

“滚不滚？”

“不滚信不信我抓爆你的蛋！”

她手掌化成利爪，在客人面前猛地一抓。

那青年闷闷的咬了咬牙，往别处走去。

“哈哈哈，猪肉婆，你这么凶悍应该直接把他办了。”

一个打酒的老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欠缺的泛黄牙齿。

他紧了紧葫芦上的木塞，衰老的眼瞳里是对青年的幸灾乐祸。

“滚你妈的！”

猪肉婆狠狠瞪了他一眼，宽大的手掌挥向那些烦人的苍蝇。

陈澜脸色平静，习以为常的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他轻轻对夏启说道。

“城北的闹市就是这样子。”

“冲突、混乱、血戮。”

“各种事物交合在一起，黏密成一块。”

“这里聚集了青城大量的贫苦百姓，他们在这里留存，生活。”

陈澜绕过一个散架得只剩木框的柜子，走在沾满灰尘但没异物的道路上。

“有很多人，是从城西来的。”

“许多年前，那件事情爆发后。城西沦落为一片死地，大量的人口逃往其他区域。其中，位置临近且治安低下的城北接纳了最多的流民。”

“穷苦的底层人民大量聚集到这里，令本就贫穷落后的闹市变得更加混乱。”

“直到今天，这里依旧是这副样子。”

夏启看着那破旧的房屋，那躺在街道上衣衫褴褛的乞丐，内心起了些波澜。

陈澜看着那较远处大打出手的孩童说道。

“这里的孩子都没有进入书塾读书的机会。”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成长，他们渐渐变得野蛮粗俗，最终变成混混，加入帮派团伙。”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夏启还是嘴贱的问了一句。

“官府那些不管的嘛吗？”

陈澜沉默了片刻，凝重的回应。

“不管。”

夏启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一片冰凉，脑海里推测出诸多可能。

昏黄的阳光照在那肮脏的街道上，残破老旧的房屋无助的没入阴暗中。

眼眸变得黯然，麻木的看着前方，他那侧脸变得极其冰冷，带着一股浓浓的狠戾。

“所以，苏巧她们先去城南也是因为这里的贫穷吗？”

陈澜眸光不可避免的闪动了两下，他诧异惊讶的看了夏启两眼，闷闷说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