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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恨自己心里居然还在关心他,恶狠狠的开口道“过来,等我过去请你吗?”

沈桁宣瞪着霍燃,担忧的看着沈兮安走到他身边,压下气愤道“说好的条件已经完成,以后他就是你们麟国的人了。”

“嗯,看来肇国新的国主还算识时务,让我想想给他按个什么户籍好呢?奴籍怎么样?是不是正合适?”

沈桁宣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宁王殿下什么意思?”

“沈国主想反悔?”霍燃无所谓道“那你随时可以把人领回去,只是恐怕明天就再也没有肇国了,他还是一样要给我做奴隶。”

“你少威胁我。”沈桁宣盯着霍燃“你们刚和丰国打完仗,真的有精力再来对付肇国吗?拿下三城已经是极限,要不是有度阴借兵,你以为你能攻破边境?度阴又能帮你多少?”

“那就不劳沈国主操心了。”

沈桁宣唰的站起来“霍燃!”

沈桁宣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沈兮安,想要沈兮安跟他回去,可沈兮安却开口道“小宣,回去吧。”

“宁王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沈桁宣语气有点急切,可他拿不出证据证明沈兮安的清白。

“不是我想的哪样?”霍燃震怒“不是你们兄弟二人设的连环计,你登上了国主之位难道是假的?我和沈展泓甚至是沈磐,都被你们兄弟俩耍得团团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好大的局啊,你想把他救回去享受荣华富贵,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沈国主以后就不要操心我的人了。”霍燃说完转身对沈兮安道“还没看够?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沈兮安睫毛轻颤,随霍燃上了马车。

沈桁宣看着驶离的马车,对身边的人道“给我仔细搜查沈展泓的住处,不要放过任何一寸地方,一定要找到他和麟国密探联络的证明。”

“是。”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沈兮安看向霍燃,他有太多想说的了,但从何说起呢?

“亏我还以为你是被人胁迫,派人去救你,看到他们时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霍燃看见沈兮安那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就生气“滚下去。”

沈兮安不解,什么意思?霍燃又不要他跟他回去了吗?

“下人可以跟主人同乘吗?”霍燃道“外面的人武功都不如你,你可以再逃一回,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弟弟可能就坐不稳他的江山了。”

沈兮安起身撩起帘子,霍燃没有让人停下马车,不过这倒是不耽误沈兮安下车,只是霍燃希望他用轻功吗,还是就是想看他摔下去呢?

大概是后者吧。

沈兮安按照霍燃的意思滚下马车,身体撞到路边的石头上才停下来。

霍燃从窗户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他干什么,找死吗?!回了一趟肇国连武功都不会了?

外面跟着马车的士兵看到这场景都以为是霍燃把人踹下来的,也没人敢去扶。

沈兮安只是短暂的在地上躺了片刻,便忍痛爬了起来,追着马车,几个当兵的面面相觑,可是也没有多余的马啊,王爷什么意思啊?

小兵甲“这就是咱们元帅看上的媳妇?”

小兵乙“不能吧,谁会把心上人一脚踹下来啊。”

霍燃黑着脸让马车降了速,沈兮安小跑总算还跟得上。

小兵甲“这离王城可还远着呢,这速度咱们得多久才能到啊?”

小兵乙“而且跟着走,只会越走越慢吧。”

楚荆“什么时候话那么多了?”

小兵甲、乙“军师。”

楚荆上了霍燃的马车“别看了,后面跟着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霍燃看了楚荆一眼“我应该有什么意思?”

“实在狠不下心你就把他放了,让他走,回去就说他死了,谁还会揪着不放吗,反正不管他干了什么,左不过就是你王府内部那点事,只要你不计较,别人有什么资格置喙。”

霍燃沉默不语,半晌道“魏平对唐奇来说,如兄如父,你也见到他了,你觉得他能放过他吗?”

“唐奇那小崽子是有点不死不休的劲儿,但只要他找不着人不也没办法吗?”

霍燃“万一找到了呢?”

“我看就是你平时把他们惯坏了,你不是已经都为这件事付出过代价了吗?堂堂宁王,一军主帅,在自己家里挨了八十脊杖自罚,什么错抵不了?”楚荆愈发不满道。

“宁安军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你半个指头,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说你?那是你的暗卫你的家将,本来就是要替你卖命的,怎么做这行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吗?”

“莫说你已经给了这件事情一个交代,就算轻轻揭过又能怎样?大家现在都说是你御下不严,才被家臣奴才踩在头上,你这样以后在军中的威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霍燃“那我能怎么办?”

楚荆叹气“我知道你是觉得愧疚,可你现在这样做,除了折磨自己,折磨他,一样没有任何人会好过,你把他领回去看在眼皮子底下,是没人能杀了他,但你也可以想到会发生什么吧,别等有一天真的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再来后悔。”

赶了一天的路,沈兮安体力越来越跟不上,吸进胸腔的风都变成了割人的刀子,嗓子里传来干裂的血腥味。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筋疲力尽,身体上的折磨可以些许缓解心理的痛楚,这些日子里每每合眼,眼前都是路十三和另外两个暗卫死时的样子。

他连问都不敢问霍燃他们的家人怎么样了,路十三的孩子平安出生了吗?

要不是因为救他,他们根本不必遭此劫难。

霍燃问他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可真相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他是罪魁祸首,跟魏平又有什么两样?

晚上,霍燃决定找家客栈住下,怎么睡又成了问题。

给他单独一间也不可能,让别人和他一间,也没人会愿意。

不说别的,毕竟沈兮安之前可是霍燃的人。

“看来只能由本王亲自看着你了。”霍燃冷眼对沈兮安道。

沈兮安“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去马车里,我不会跑的。”

“别给我废话,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进了房间,霍燃自顾自的躺在床上,沈兮安倒是识趣,直接躺在了地上。

两人共处一室,心里都平静不下来。

霍燃眼神瞟向沈兮安的背,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真的什么都不算吗?

看了一会儿,霍燃感觉沈兮安的身体好像在颤抖,幅度很小,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不过他确定那不是风吹动衣服的样子。

霍燃喊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反应,才下床推他。

他在发烧?

霍燃摸了下他的脉搏,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难道他在肇国过得不好吗?

就算这样,他还是愿意回去肇国,为什么?

沈兮安本就睡不踏实,第二天早上早早醒来,看到身上的被子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房间里就两个人,是谁给他盖的答案不言而喻。

沈兮安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被湿热的液体充盈,霍燃从床上起来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不受控制的狠狠疼了一下,又强行被他压了下去。

“珍惜路上的时间吧,回到王府有你受得。”

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杯子被洇湿的十分明显。

霍燃强压着心里的难受冷冷开口“怕也没用,我不会放你走的。”

沈兮安是怕,不过不是怕被报复,而是怕他死的那天霍燃会受不了。

此去凶多吉少,本就是赎罪,可霍燃呢?

连被子都舍不得他没有的人,他死了,霍燃要怎么办啊?

一行人,走走停停,回到都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再次踏入王府大门,沈兮安只觉得恍如隔世。

“黎叔,这个人以后就是王府的奴才了,给他安排点事做,宁王府不养闲人。”霍燃吩咐管家。

“是,王爷。”

唐奇知道霍燃和沈兮安回来,立刻跑到前院“你还敢回来!”

沈兮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霍燃微微侧身挡在他前面,好在唐奇就算发疯,到底没法对霍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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