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的母亲(1 / 2)

“官爷,你可不要拿小老儿打趣。再续子嗣,是必不可能了。不过,官爷好意,小老儿却之不恭了。”里正笑着夹起陶碟中韭菜,细细品味,不停点头叫好。

李慕回到火盆边烤着韭菜,继续道:“范伯,我叫李慕,直呼我名就好。我本就是黔首家的儿子,不过是赶上好时机立有军功,且恰好识得几字,懂律法。大秦官吏缺补严重,我才被贵人举荐当上这郡府官吏。在下做了官,也不能忘本不是。”

“居高位而不忘其本,好后生。小老儿恭敬不如从命。喜良去打一壶酒来,我与李贤侄小饮几樽。”

范喜良向父亲点头出门,李慕将烤好的韭菜依次分给张良与姜。

姜低头颌首致谢,食而不语,不过从她眼神跟吃的动作上能看出,烤韭菜比水煮的要美味很多。

“用了张兄的剑,我给你烤烤粟饼吧。”李慕见张良只细细品味他的烤韭菜,而面前的粟米饼轻咬一口后,再也没有动过。心知他定是吃不惯这种粗粮,便给粟米饼刷上油脂,煎烤起来。

被油脂浸透的粟米饼,在高温的煎烤下变得香酥可口。引起众人效仿,纷纷在火盆边围坐,把普通晚膳变成了烧烤夜谈会。

张良吃着酥饼,望着被火烘烤着,满是油脂的凌虚宝剑,心痛不已。

而姜看着陶罐中渐渐见底的脂,眼露茫然。

这种做法的确是比水煮的好吃许多,就是太费油脂。他们家一年的油脂,一晚上就快用完了。

把范家能吃的存货弄得底朝天后,闲谈至午夜,众人依依散去。

张良与李慕夜宿范家。范家父子住一屋,张良与李慕睡一屋,姜肯定是回她自己家中睡。

约五更天,李慕眯眼起夜,朦胧星光下忽见一披着齐腰长发的窈窕白影,在院中挺立,独自仰望星空。

惊得李慕,差点淋自己一身。他系好腰带,紧握剑柄,小心翼翼的向白影走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星光下,白影越来越清晰。他发丝微卷,如姜色,披在洁白的襦裙上。

李慕长舒一口气,放下紧握的剑柄,“姜,你神经病呀。小小年纪,半夜三更不睡觉,看啥星星。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神经病?”白影回头看向李慕,竟也是一位极美的西域女子。

她五官样貌与姜十分相似,神情仪态却比姜高傲许多,眼神凌厉,一看就不是易处之人。

李慕心中一惊,后退数步,紧握手中古剑,暗自戒备。

“你就是在姜身上,种下禁制法阵的道家人?”女子转过身睥视李慕,眼神冰冷。

“不过是受人所托。神使,你偷下凡尘,是来向我兴师问罪?还是来看望你的女儿,姜!!”李慕心下一紧,心知她定是姜的生母,负手在后,暗结法印,全神戒备。

没办法,从上古时代幸存下来的大能之族,无不是性情古怪,让人难以捉摸。

“兴师问罪?”姜母敛眸冷笑,“你还不配!”

说完,她往村中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张望一眼,面露浅笑,看李慕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不用紧张。你那点小道行,姜若是想冲破,轻而易举。

不过,你的道门禁制还是给了她一个能选择的机会。

然而这选择的机会,将来未必有用。可我还是得替姜感谢你。放心,羽族有恩必报,不会亏待你。”

李慕也随着她的目光往大槐树下张望一眼,心下一松,放下戒备,缓步走近姜母,“报恩之事另说。神使不妨说说你的故事,比如横伯父,究竟是不是姜的生父?”

“是!”姜母看向李慕,眼神不再高傲冰冷,而是充满着悲伤与遗憾。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