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诡婚45(1 / 1)

夜晚很快来临,司徒海跟着老翁在院子中绕着圈,边绕老翁一边说着一些关心的话,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着。

“这晚上天黑,二郎你可要小心不要摔了”“嗯。”“今儿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还要去迎亲呢”“嗯”“这几天儿老冷了,注意盖好稻草,莫要染上风寒了”“嗯。”......

两人的对话不减,东一句西一句愣是聊了一路,老翁今儿明显很高兴,司徒海,不,李二郎却越来越木讷了。不如说,随着李二郎对于老翁的顺从,他开始越来越像老翁希望的样子了。如今的司徒海心中仍有很多疑惑,比如记忆,又或者那奇怪的天气,但最明显的很显然是他这奇怪的父亲,同时他也察觉到这婚似乎就是破局的关键,他不知道自己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遇到邪物,也不知这邪物为什么是自己老爹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老爹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保持这种冷静的心态,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明天这个婚自己肯定要结。司徒海心中有股预感,一旦自己不是和计家老三结婚那么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一旦和计家老三结婚,那么自己那诡异的父亲就会.....

司徒海心中很平静,似乎也没什么能干的,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既然横竖都有不妙的感觉,那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半个时辰后,两人在转圈中停了下来,各自朝着对应的屋子走去,司徒海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茅屋里,沉沉的睡了过去。熟睡中,自己脖颈处那抹似乎被这方法则遮掩的玉牌发出了阵阵绿光,古朴,奇妙,滋润着房间内的一切。

司徒海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要结婚了,所有人都在喊着大喜,大喜,大喜。宴席摆了百十来桌,自己穿着大红袍在红毯之上迎上了新娘,在两家人的见证下自己拜了堂,成了亲。在诸位期盼的目光下,他与新娘肩并肩,手挽着手,一同进入了新房。洞房花烛夜,一抹挑眼红。鸳鸯戏水,清波荡莲。他看到自己身为人父,膝下有二女,他看到自己那顽固的父亲含笑而终,自己终于有后了,他看到自己从此飞黄腾达,远离这片孤僻的村落,登上了热闹的阿梅岛。他看到了很多,他看到了自己膝下儿孙众多,与自己的妻子环抱着,同一天登临了极乐,享年百岁。而后,他也看到了,自己再提出娶亲时,被计家家丁打个半死,扔在黄泥坑里,在地龙翻身的时候,与自己的大哥,叔伯们一起,被掩埋在了地下,自己那顽固父亲抱着已经凉透的四具尸体痛苦,嘶吼的朝着上天喊道“苍天不公”,而撒手人寰。他看见从那以后,自己家就成了诡地,他看见从那之后,自己家吞噬了三位路人,计家家主,媒婆,还有一位看不清脸的人。他看见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自己和计巧儿也进入了自己家的门。那究竟是自己,还是什么?

司徒海脑海中闪烁着各种画面,最后在破碎的画面中惊醒,迷茫,无助,诧异。各种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间,随后一双略带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哟,这不是新郎官嘛!在这愣着干什么啊,既然都到了就该去拜堂啦!”一位看不清脸的宾客笑盈盈的将司徒海领到了一处红毯上,随后熟悉的场景开始显现。他在这些人里看到了计家家主和自己父亲坐在一起,看到了周渺饰演的计夫人和李大娘握着手在唠着家常,他看到自己大伯二叔在笑着谈论新娘,这对么?是这样么?司徒海迷惘,他不知道。好像是这样吧?应该一直是这样?司徒海在一行人的喜迎之下来到了新娘的身旁,周围一切的变故让它忘记了很多,也想起了很多。他忘了自己追求计巧儿的事,忘记地龙翻身的事,忘记先前和计家动粗的事,他只觉得,现在和他拜堂成亲的这个人一定是他的所爱。

囍字当下,拜堂成亲,司徒海与新娘被笑着迎进了新房中,新娘端坐在床沿上,双手揣着,盖头遮罩着她的面庞,看不清容貌。司徒海揭开了那大红盖头,露出下面精致的面庞。樱唇轻启,隐隐约约能看到几颗贝齿,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泛起阵阵红霞,小巧玲珑的耳朵上挂着俩个金色的吊坠,娇俏的耳垂已经彻底红透,她双眼闪躲着,不敢直视司徒海,一双金色的竖瞳水汪汪的盯着房间内其他物件,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金巧儿此时心乱如麻,却又无比安心,她在从李家出去后便回到了家中开始筹办婚姻,一直到今天。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爱慕但却又似路人一般的李二郎。思绪如同一阵乱麻,痴痴的看着新房内的花瓶,司徒海鬼使神差的吻住了樱桃小口,顺势将金巧儿压到了床上,一声闷哼过后,传来了布帛的摩擦声。

洞房花烛,杨柳下腰。

新房内春色满园,新房外烟雨朦胧。喜字满天飘,白纸洒满地。

计府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丝丝的异样偌大的计府中被分接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原先的计府,一边是原先的李家茅屋。只是这原先的李家茅屋,居然连同院子被放大成了计府一样的大小,与计家原先摆满的宴席一样,李家那边也占满了人,占满了哭丧的人。一红一白,一丧一洗,一对亲家,两位新人,一边喜鹊报喜,一边乌鸦报丧,两波差异到极点,对冲到极致的事务,就这样撞上了。

半晌,司徒海看着怀中熟睡的金巧儿,拭去她眼角还未干的泪痕,同样沉沉的睡去了。在他入眠之后,那被诡异境内规则所掩盖的玉牌再次从虚空中显现了出来,碧绿的光辉映照,一道胖乎乎的身影从玉牌中钻出,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咧嘴笑了笑,随后收起了笑意,来到房外,看着眼前这没有消散的红白事,笑而不语。最后,大和尚来到了白事的李家,此后,便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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