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 / 2)

曹晋意识到他动怒,但这并不会让他有所动容,他这一生都在天子的身边伺候,能承得住天子的变化无常,赵抑这点不悦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他举着书信再次强调,道:“王爷想要借此污蔑沈家,推倒户部,彻底断了谢家的势力,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尔等必将鼎力相助,但我们此生只有一个请求。”

赵抑道:“请讲。”

曹晋道:“不知王爷登上高位后,可愿亲手了结姜挽?”

临近立秋,魏都刮起了冷风,昼夜气温相差极大,比起往年的气候更为异常。

赵或回京次日就进宫面圣,但他还没见到皇帝,就被请去尚书省面见三位宰相。

未能面圣意味失君心,为何如此赵或心知肚明,因曹晋插手其中,加之雪云的反水,一切有迹可循。

所以赵或禀报的事情并不多,唯一强调的只有谢长清。

尚书省知晓他救了谢长清,同时听闻谢长清卧床不起性命垂危,一时半会儿回不了魏都。

谢文邺虽表面镇定,但很快就表现得垂头丧气回了谢府,配合赵或演了一出戏。

因为他很清楚谢长清眼下还活着,否则免死金牌根本到不了自己手里。

此次禀报之后,赵或不再进宫拜见皇帝,仅有的数次,都是去见了皇后。

而过了不久,百花街的禁障突然被解除,赵或带着京贵们朝着花楼鱼贯而入,此举也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端午宴席后,文武百官皆知赵或和沈凭十指相扣离开,怎的不过半月,这两人又各处寻欢作乐了呢?

然而实际情况如何,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晓。

深夜,燕王府。

随着王府大门被暴力踢开,管事看见来人的满脸醉意,吓得连忙把门开大些。

李冠和莫笑合力将赵或架回了厢房中,搁在内间的床榻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们的动作非常默契,但凡有一丝的犹豫,都对不起屋内的沈凭。

内间的动静并不小,赵或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又是抱被褥,又是亲鸳鸯枕,靴子被踢得不见了一只,还在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他的酒品谈不上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凭轻车熟路去泡浓茶,显然赵或并非初次这般。

从回京后,赵或为了让薛娇娇接手百花街,联手贺宽撤出百花街的府兵,神不知鬼不觉安排薛娇娇入花楼中,表面和薛娇娇搭上关系,营造一副假象给旁人看。

而要做成这一切,少不了和京贵的酬酢周旋。

赵或自打从军以来,酒量便大不如从前,要他和京贵们喝上几个时辰,基本是烂醉如泥的状态。

他没有带上沈凭,与其说不能带,不如说是他不舍得带。

对于坊间有关他和沈凭的流言蜚语,他从默认到承认,甚至大方回应旁人的打听,嘴上说着用情至深,但却身在烟花之地。

真真假假叫人难辨。

所以在外人看来,他爱沈凭不错,但并不影响在外头花天酒地。

可事实上,赵或从未在百花街留宿过,哪怕不省人事,他也要回王府。

“殿下怎的就着急回家了呢?”沈凭拨开他脸上的乌发,小声调侃着他。

赵或醉醺醺的,强撑着一点意识回应道:“......我妻还在家中等着。”

沈凭低声一笑,随后把他搀到贵妃榻上坐着,利索解了他满是酒气的衣袍,转身将一侧的浓茶取来,递到赵或的嘴边慢慢喂了下去。

许是喝酒后口干舌燥,感受到茶水出现在舌腔时,赵或猛地将茶抢走,仰头闭眼灌下。

一壶茶水在他手中眨眼间见底。

见他喝完,沈凭取来干净的衣袍和帕子,费力把人伺候完后扶起,想要带回榻上躺着歇息。

不料自己的身子猛地悬空,赵或竟莫名其妙屈膝将他抱起,分开双腿轻松将沈凭架在身上,一手托着他的身子,一手抱紧他的腰,靠着最后一丝清醒,快步朝着床榻而去。

随着身子凭空向后倒去,沈凭跌入了柔软的被褥中,任由赵或欺身压来,将自己抱在怀里,带着酒气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胡乱蹭着舔着,把虎牙印子落得沈凭满身。

沈凭失笑一声,被他熏得险些醉了,无奈揉了把他的脑袋,听着耳边传来的哼哼唧唧,轻声说道:“看来今夜还没完全倒下。”

只听见“啵”的一声,赵或离开他的皮肤,头晕目眩回道:“事情办好就迫不及待回来了,才不想和他们继续胡闹下去。”

演戏多日,薛娇娇终于收到虞娘的消息,接下来他不必再去百花街,只等着薛娇娇大展身手。

而自己将把注意力投入在朝堂中。

沈凭偏头吻了下他的额头,“辛苦了,今夜早些休息。”

“不想听这些话......”赵或叼住他的耳珠,缱绻缠绵着,“我想听哥哥说些别的。”

他想被夸,只想被沈幸仁夸。

沈凭遭不住他的折磨,薄唇龛动间泄了声,眼眸有瞬间的朦胧,却又是享受的。

他喘着气息翻身,随着旋转坐在赵或的身上,眼帘轻搭,居高临下睥睨着赵或,抬手将青丝拨至一侧,慢慢俯身,以同样的方式撩拨回去,甚至故意将声音拉长,虚虚贴着赵或的耳朵。

“那今夜,就让奴家给相公灭火吧。”

作者有话说:

嘶哈嘶哈(搓手手

谢谢阅读和支持。

感谢在2023-10-29 13:04:25~2023-10-30 15:3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落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7章 布局

翌日一早, 赵或率先从榻上起身,拖着脚步迷迷糊糊把窗户打开,将屋内浑浊的气息全部散去, 被扑面而来的秋风吹醒自己的宿醉。

活动筋骨之际, 他明显感觉到后背和手臂全是轻微刺痛, 不必细看,都知道那是沈凭昨夜抓挠的痕迹。

待他回到床榻时,发现沈凭翻身转了过来, 埋在被窝里的脑袋探出些许,满脸的浮肿。

赵或帮他盖被, 隔着被褥和他躺着。

他并非不想钻进去, 而是怕这一钻, 昨夜的翻云覆雨又要重现, 沈凭恐怕还要躺床上修养数日了。

“哥哥。”赵或呢喃。

他粗砺的指腹捏着那白皙的耳朵,捻着那颗发红的耳珠, 最后将手掌覆在沈凭的脸颊上, 揉过那咬破的薄唇,就差没伸进去嘴里翻搅了。

赵或感觉自己有点得意忘形。

直到拇指一痛, 他发现沈凭把自己的手指咬住, 恶狠狠的, 不带一丝温柔。

赵或知道他气自己昨夜太过分,压下身子靠近他说道:“昨夜是谁勾着我不放。”

沈凭松开牙齿, 阖眼歇息,撇嘴说道:“下回不许喝酒了。”

每每喝醉, 遭殃的都是自己。

赵或得寸进尺说:“都怪哥哥味道好得很, 叫本王不得不全力以赴, 在哥哥身上长途跋涉。”

沈凭埋脸回了被窝里, 嘀咕说道:“小流氓,迟早要被你撞死。”

赵或裹着被子把他抱紧在怀里,将道歉的话说尽,但怀里人就是不搭理自己。

他只能又是蹭又是撒泼,黏着不放,荤话落了满屋,羞得沈凭都听不下去了。

直到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

沈凭微睁着眼朝他看去,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去看看可有要事,若没有,你回来抱我去沐浴。”

听见沐浴,赵或心花怒放地点头,亲了一口后,随意披上衣袍朝外走出。

打开门的瞬间,瞧见李冠面色凝重,赵或下意识知晓有事发生,随后偏头看了眼内间,抬脚朝外走出,将门虚虚掩起。

李冠压低声禀道:“殿下,宫里来消息,今早户部尚书被传进御书房,出来后派人前去江州了。”

“是运河之事?”赵或问道。

李冠点头说:“方才谢家得到风声,是曹光见贪走的那些赃银,并不足以维持运河明年的支出了,眼下户部拨不出钱给运河开采。”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