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 2)

  他庆幸当时一场重感冒把他绊住了,让他在高热间,明白自己是个蠢货。

  她早就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有人爱,有人骄纵,她根本不需要他,她只是在无人可依的时候,才想起跟他亲近,她就是个白眼狼,用甜言蜜语和诱人的身体,把他弄的失了心智。

  直到此刻,他在乱哄哄的宿舍里看到这封信,跟不知谁的臭袜子混一起,只觉得陌生可笑。

  他把床铺收拾了,还在寝室的,把东西拿走,跟他说笑了几句。

  贺图南最终把信丢进了垃圾桶,没有犹豫。

  二零零四年的冬天,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还和她有关的东西。

  第66章

  那封信没有回音,可日子还得照样过,展颜把希望寄予除夕,年三十,这是中国人的图腾,她记得一起包过的饺子,她笑话他没自己包的俊。

  大街小巷换了流行的歌曲,《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小孩子都会唱,这样的歌曲,一层层往下传,传到米岭镇,传到小展村,好像谁都能这么哼两句。

  而店铺的门口,除却歌曲,定是清洁又拥乱的,老板扫了地洒了水,尘土压下去,摆上过节走亲戚要买的奶啊酒啊,成一座座红红的小山。

  展颜回了趟家。

  奶奶正在集上买菜,嘴里一直在抹零,说这七毛不要了,凑个整。小贩说,你抹两毛不够你的?不行,进都进不来。奶奶说,下回还来你这买,怎么那么死心眼,说完,挎着篮子就走,也不管小贩在后面叫唤。

  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不晓得看过多少次,奶奶没有变,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变。展颜看她高大粗鲁的身影,穿梭于人群,时不时手就伸进了别人菜篮子,翻一翻,问一问,最后撇了撇嘴。

  她没喊她,到家里放下几百块钱,跟爷爷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地里那些事,麦子多少斤,玉米多少斤,大豆轧了油,棉花弹了被。

  “不去你爸那院了?”爷爷抽烟袋,咳了一阵,浓痰跟着翻涌,展颜也没劝,“不去了,我这就回去。这钱,买点自己爱吃的能吃动的,别转头……”

  她本来是想说都给了孙子,转念作罢,他爱孙子就想给,她管不住的,又何必去管?她把心意留下,可以走了。

  爷爷出来送她,小展村这两年出息了,居然多了摩的,两块钱拉到米岭镇上去,不过要等,凑够了人头,四五个挤一块儿,你也不知道同路者是谁。

  展颜说我去看看妈,爷爷说:“等开春,我拉点土上去把雨冲毁的那片填填。”

  她说好,又问石头大爷埋在了哪儿,爷爷说:“石头是个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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