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友仙解（2 / 2）

突然间，谢炼似乎记起了什么，便止不住地大哭，不停地拖着唐莲往外走：“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找小石头，我要去找小石头，阿妈，我要去找段磊。”

唐莲看着满脸泪花的谢炼，心中也是无奈，这灵界之人，若不成神，仙解都是必然结局，生于天地间，再回归于天地，这是必经之路。

这个叫段磊的少年，其实唐莲也见过，年纪与谢炼相仿，是段家矿石里三分队队长段山安的二儿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极其有礼貌，敲门打招呼，再匆忙也会记得，唐莲也很喜欢这小孩，每次回去都会捎点糖糕给他。

段磊平日里一有空就会叫谢炼跑去附近石宝山的矿口，然后两个人捡一些矿石“宝贝”回来分赃。

有时候段磊也会带着一些小蒙皮石头来找谢炼，然后两人就在屋子过道里玩赌石。

这相石之术本就是段家家学，段磊也有天赋，谢炼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有次一连输上三颗都还不忘对段磊竖起大拇指，对段磊的相石之术崇拜有加。

段磊这小孩也挺有意思，知道谢炼对这些一窍不通后，自己胜之不武，于是就说现在不作数，等他学成《石经》之后，再教谢炼，等两人都学成后，然后两人再赌一次，如果他再赢了，就让谢炼还三颗灵石。

谢炼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觉得自己赢不了，到时候准备好三颗好石头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采气，还没决定天灵，他就仙解了。

唐莲蹲下来，轻轻地擦拭着儿子的眼泪，可谢炼抽泣地更厉害，脑子里也不明白自己的好伙伴为什么就仙解了，最后哇哇大哭。

第一次面对仙解的不解与错愕，又回想着与小伙伴戏耍的情景，以及还未来得及完成的约定，一连串的回忆，没有给谢炼一点喘息。

谢炼更是一把挣脱了唐莲，扑到了奶奶的怀里，嚎啕大哭，说道：“我还欠他三颗灵石没给他，还没给他。奶奶，你帮帮我，帮帮我。奶奶!”

孙大妈抱着孙子，有点心疼说道：“好，好，好，帮你带给他，后天我们就带灵石过去看他，好不好？”

谢炼听过之后，依然还在奶奶怀里抽噎着，泪水打湿了孙大妈天蓝色的衣襟，只不过谢炼的声音开始放缓了下来。

唐莲也坐回座位上，一阵无奈。

车夫在前面听见小孩哭声声音，也特意跑到后面看了看，发觉没什么大事，然后算算时间，说道：“半块灵石一人，半块灵石一人，小孩子免票，收完钱就走哩。”

没一会儿，车厢的浮空阵法启动，仿双月红牛的机关兽拉着车厢开始出城。

谢炼也慢慢地躺在了奶奶腿上睡着了，集市里的喧闹与繁华开始远去，唐莲与孙大妈一时间也没有再说话。

十一月的田野是光秃秃地一片，连野鸡野鸭都躲回山里去了，路边也见不着几个行人，赶车的车夫也没了叫喊的兴致，只有那机关兽部件的声响，周而复始听得是那么真切。

“咯吱噶。”

“咯吱噶。”

亦如生命被折断，留给世人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