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雅兴19(1 / 2)

王化龙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待听到动静赶回时候,府内的甲兵已经追上了街道,简单问了下情况,便指挥分派人手,只留一小波人去追赶贼人,其余大部分则守住城东南每个街头巷口,将这一片全面封锁。

莫非真是陶大福这小子?

神色凝重的王化龙正思虑间,派去追人的手下来报。

“禀大人,那贼人到了春不去附近就没了踪影!”

“让兄弟们把春不去围了,进去搜!”

“可这地方是林家的...”

王化龙知其意,依然打断道:“事出紧急,先抓人!我一会就去跟史大人说!”

这青楼春不去,是子阳大户林家的产业,而这林家家主,是益州军界大佬定西侯的三子。

见手下仍在犹豫,王化龙踹了对方一脚,大骂一声怂批,亲自带队前往春不去。

一行人刚走到东街主道,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华衣公子后面跟着一个仆人,在路口站着。

王化龙认得此人,正是林家家主幺子,林一前。

“看来不用给老史添麻烦了。”王化龙心里想着,快步上前,笑着道:“哟,这不是林公子么?”

那公子自然也看见来人,听见叫唤脸上闪过些许慌张,笑着跟对方点头致意。

“林公子真好雅兴,这个点不醉卧美人怀,跑这街头吹冷风。”走到跟前的王化龙笑着道。

林一前听罢苦着脸道:“王总队你是不知道,我春不去里睡得好好的,硬是被人敲门弄醒了!”

王化龙以为是跟今晚的事有关,忙问道:“公子可知何人所为?”

“还不是我爹派来的这憨货,说我爹让我这个点立马回家说有要事。”林一前向后瞥了一眼身后低头的仆人,脸上有些不悦,看了看王化龙身后,转而问道:“王总队巡夜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化龙看了眼那仆人,说道:“有人夜闯三尺司,被几个兄弟看见了!”

说罢转看下林一前,问道:“外面动静挺大的,我的人说是那贼人最后进了春不去,林公子没听见?”

林一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晚点的是小莺姑娘...”

王化龙听罢,瞬间恍然。

这林一前排行老三,是林家这一辈里年龄最小的,从小倍受宠溺,但并不像其他二世祖那般顽劣刁横,待人也算谦和,就是有个怪癖的喜好让人很难理解,逛勾栏点姑娘时要看三点,姿色第三,才艺第二,而排在第一的,是睡觉要会打呼噜。

这小莺,就是春不去里晚上睡觉呼噜打得最响的。

一整晚伴着震天动地的鼾声睡觉,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怪了。

“林公子真非凡人,好雅兴啊!”王化龙听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由衷叹了一句。

林一前听罢更不好意思了,道:“王总队您也知道,我离了这声音晚上根本睡不着。”

凡是和林家有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太过炸裂,寻常人实难理解罢了。

王化龙点了点头,突然正色拱手道:“贼人还未归案,老王职责在身就不和公子寒暄了,这里烦请公子回去跟令尊说一声,贼人藏匿春不去恐为非作歹,我等现在必须进去搜一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则个!”

林一前想都没想,便答应道:“捉人要紧,王总队随便搜,我回去定会如实告知爹爹。”

“如此甚好,改日必定登门谢罪。”王化龙说罢,大手一挥,便示意身后众人朝着春不去行进。

看着众手下离去,王化龙也准备跟上,刚迈出步子,想起什么又问道:“林府离这还有些路程,这深更半夜的,不知公子要怎么回去?”

“这...”林一前听问脸色瞬间苍白,竟然没回答上来。

王化龙暗觉不对,停下问道:“要不要我差两人送送公子?”

“不用劳烦王总队了,”林一前慌忙摆着手,看着西边道:“我也没有夜行令,怕给兄弟们添麻烦,闾之兄早些时候驾车去了码头,想必现在该到了,我让他送我一程即可。”

林一前口中所说之人名叫史闾之,是剑尺史充之的弟弟,虽和林一前年纪相仿,但如今已是子阳史家的家主。

话音刚落,就听西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王化龙知道史家这俩兄弟的事,见状对着林一前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多说了,老王先走一步,林公子告辞!”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林一前是心里大骂真麻烦,也没有理会王化龙,赶紧走到主街中间,对着那由西奔来的马车,张开双手不停挥舞着。

那车身印有阴阳鱼图纹的马车在林一前面前刚停下,车夫张口便骂道:“哪个不怕死的拦路,可知道这是谁家的车?”

林一前没有理会那车夫,大声道:“闾之兄,我啊,林一前。”

车夫马鞭高高抬起正要教训林一前,就听见马车里传出一个很轻的男子声音,

“进来吧。”

林一前瞟了一眼那车夫,又对着后面的那仆人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马车拐了个弯,顺着主街道向北而去。

车里亮着一盏灯,最里面坐着一个满脸病容的瘦弱公子,身穿杏色云缎,怀里抱着一个笼子,外面用布遮住看不清里面。

此人便是史闾之,子阳史家的家主,剑尺史充之的弟弟。

看着进入的林一前,史闾之疑惑地问道:“你不在春不去睡觉,出来干什么。”

而当一个仆人捂嘴低头跟着上来后,史闾之突然变得面色冷淡道:“你是何人,我让你上来了么...”

话还没说完,那仆人拉起面罩一个箭步窜上,瞬间就用手捏住了史闾之脖子。

“想活命,就别大声说话!”

瘦弱的史闾之根本禁不住这力道,没一会就嘴巴大张,脸色发紫。

林一前见状被惊得魂不附体,赶紧过来,对着仆人低声道:“兄弟,你轻点,他身子弱,这样会出人命的!”

转而又对着史闾之道:“闾之兄你别说话,这位兄弟不害命不谋财,只求帮个忙。”

松了手后的史闾之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愤怒地看着林一前,示意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林一前苦笑着道:“我也是被逼的,小莺的命还在他们手上。”

车轮行至坑洼处,里面的三人跟着起起伏伏颠簸起来。

史闾之将怀里笼子紧了紧,转向那人,依旧冷着脸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跟我没关系。”那仆人再次伸出手,轻轻抵住对方的脖子,说道:“劳烦送一程,到了地方我就下车。”

被扼住的史闾之眼中并无惧色,冷哼道:“你敢动我一下,定让你逃不出这子阳城。”

那仆人没说话,另一只手重重地抓在那笼子上,向外慢慢拽去。

“别动这个!”史闾之大惊,双臂上用力,无奈大病初愈的他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挡不住。

“放开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话音刚落,笼子就脱手而去,被那蒙脸仆人举起放到了车窗边。

“你让我放手,不知是脖子上的那只,还是窗子边这只。”

说着,那笼子就往窗外移去。

“别!”史闾之满脸紧张,双臂垂下再无方才那傲气,服软央求道:“只要你不动那笼子,我答应你便是。”

“金鳞楼。”

史闾之听罢朝着车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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