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如梦一场（一）（2 / 2）

“其实早该死了，只是麻麻赖赖又拖了几年罢了，我早就看开了。”

说是看开了，白术站在床边，却看到公子的眼角处似乎发红，仔细端详着韩霖的脸，这才发现，倒也是一副好皮囊，只是被病摧残的没有一点活力。长年在屋子里，倒是养的皮肤白皙，只是太瘦了，若不是骨形还在，这衣服恐怕都难以撑起了吧！

“怎么不说话，平时白术的话不是最多吗，经常安慰我，今日怎么这样少话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

白术一脸愣的说道。

门被推开了，是半夏端着饭菜先进来了。半夏总是一副笑脸，没有一点被生活打击的痕迹，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是积极的。

送来的食物跟是清淡，像吃饭的人一样，只是尝了两口，韩霖便自称饱了，一口也不再吃了，看着桌上还剩的满满当当的食物，她此刻对韩霖生出了同情。

“白术，你把窗户打开，半夏去端药了，我怕药味太浓，开开窗户通通风。”

“吹了风，你的咳疾又会严重的。”白术没打算开。

“这几年，我是连这扇门都很少出，咳疾不也一直在吗，你开开窗，让我也看看这囚牢外的世界。”

白术又是一惊，心想“囚牢？”

光线刺破了屋内的昏暗，透过这一束束暖洋洋的光线能看到尘埃飞舞的样子。白术心想，打开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空气流通或许对面前一个身患咳疾的人有好处。

半夏端来了药，苦涩的中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在这苦涩当中似有一股酸涩，只是眼前和浮萍一样的人却一口气全都咽了下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白术愣了一下又立即端来一杯水，在这期间半夏端着喝的空荡荡的药碗出去了。

韩霖示意不用，靠在床上发起了呆。

秋天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太阳愈发的偏西，光线竟落在了靠坐在床上人的脸上。韩霖的目光没有被光线刺退，而是直勾勾盯着屋外园子里，似有心事未说出口。

白术坐在桌子旁边，也享受着惬意的午后，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突然眼神又瞥到桌子上那盆无枝条的梅树，不自觉的伸手去触碰。

这棵梅树看起来是专门是被修剪过种植在花盆里，放在屋子里供人赏玩的，只是这种修剪的光秃秃的样子，倒是很让白术诧异。

“很奇怪是吧，是我自己剪的。”

不知道何时韩霖已经收起了看着目光而是看着白术。

“这花倒是修剪的别出心裁！”

白术尴尬的赔笑说道。

“既然被栽进了盆里，就该收起随性，规规矩矩的按照别人的期待去生长，会错了意，长歪了，那就应该被修剪。”

韩霖话说得漫不经心，额头紧靠在床边，似乎说这段话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懒洋洋的沐浴着午后的阳光。

“会错了意，长歪了，应该被修剪。”

白术心惊，突然醒悟，这是封建王朝，正欲起身求饶，却被面前人示意拦住了。

“我说花呢，我最不喜藏着掖着，你也不用多想，我是个废人，你刚到我屋子里来没多久，想必也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多规矩，跪啊拜的在我屋子里从来没有，我这身子自顾不暇，你这是又跪又拜的，我哪还有力气去招呼你们起身。没外人的时候不必在乎太多的规矩。你退下吧，我自己也躺会。”

“奴婢守在公子身边吧！”

“不用怕半夏，我会给她说是我让你退下的。她虽严厉，但不是坏人，只是我母亲让她好好顾着我，她就是一根筋，太听话了。”

白术没有接话，顺手关了窗户，从门里退了出去，却没有走远，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