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蛇孟姚(2 / 2)

疯石抽着嘴角后悔当初自己忍不住骂了他一句脑子进水,压力之下说这是夸人聪明的话,被他学去天天挂在嘴边,可又只对他说,疯石严重怀疑他知道这句话其实不是什么好话。

拗不过蛇人的折腾,疯石还是被带去了一座临时搭建的石柱之上,等待片刻后,从远方传来了蛇人的大喊。

“相柳泽国!”

随之而来的是远处铺满整片地平线的凶横水浪朝自己涌来。

……

“石道人?”水若的喊声让疯石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残页,疯石摇了摇头。

水若也是叹了口气,虽说本就是只是尝试,但也代表这份神通恐怕无法重现了。

“代价是那位,同意我就复原了。”但疯石只是指向不远处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补充道,“不用怀疑,这份神通,它值,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过之。”

一时之间水若拿捏不准,圣女肯定是不能拿来交换的,当年之梦足以证明圣女的重要性,但这石道人所言又不似假话。

水兰则是开口道:“石道人,我宗圣女数千年才出此一位,又是天生水灵,单论……”

“不用多言,代价就是如此,你们也可以选择别的来换,我可以破例同意你们只需要准备相对等的水属灵物,但也只限三日内。”

说完疯石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朝夏末喜那边走去,留下略有所思的水兰和迷惑对视的水若与陈长。

水兰思索一阵后带着水若回水观宗,中途向他解释道。

“石道人的存在是言宗提出,言语中他背景深厚,对无数失传的道书皆有了解,我最初在塔内知晓他出现后,派陈长先与他接触,发现此人并没有什么架子,属于随心所欲之人,后面对石子的试探也是如此。

他在得知你的名字后说是有认识的人,想必应该是水观宗某位前任宗主,而再加上他对那残页神通的态度,也许是他与某位掌握此神通的宗主情义深厚。”

水若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为何道界从未有此人的事迹。”

“应该是其刻意隐瞒吧,能感受得到,对于你我还是陈长,他都没有什么区别,想必应该常年在凡间游历。”水兰说着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也有可能是,他存在的年代太过久远。”

夏末喜有些奇怪地看向疯石,刚刚回来之后他的表情就有些沉默,能感觉到一股当初在初次遇见大司命时的气息。

“师尊?”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些老东西,看跳舞吧。”

疯石摇摇头,还让徒弟关心起自己来了,将目光放在前面的女子上。

场地中心,女子身姿轻盈,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纤细的双手轻轻舞动,如蝴蝶翩跹,散发出宁静与祥和的氛围。

整个场地陷入了安静当中,人们默默凝望着,沉浸在其中。

而在疯石眼中,四周却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一道道微弱的气息从女子白衣上飘出,进入每个人体内,气息停留在疯石身前,却被疯石挥手驱开。

女子闭目的双眼睁开了一瞬,看向疯石,对视之中疯石却感到有些熟悉,但也没多想,下一瞬她便继续着自己的舞蹈。

等到一舞结束,女子重新坐下,白衣上的花纹似乎变淡了些,许久之后,周围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起身道谢。

疯石抱起姒姣,拉住同样想去道谢的夏末喜,随口说道:“被人当桥过了还想着谢谢人家踩你让你变结实了是吧。”

入夜,房间内,夏末喜黑着脸朝疯石说道。

“师尊,不可能有人能刚练气入门就可以一日到达三阶。”

“我不管,你没做到。”疯石无所谓地开始用买来的针线现做一件和服,并跃跃欲试地看向夏末喜。

夏末喜尝试抗争,夏末喜抗争失败,夏末喜屈辱跳舞。

结束后疯石乐呵呵地看着扯着和服跑开的夏末喜,站起身看向水观道观的方向。

“灵物灵物,倒是没想过是灵兽。”

塔顶处,女子将白衣放下,拿着画笔在其上不断加深蓝色花纹。

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他人也没有让她打断自己的行动,疯石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之后,女子终于将所有花纹再次还原,也再次穿上衣物,目光平静地看向疯石。

“您来,是要斩妖除魔吗。”轻柔地话语响起,但其中的信息却足以让每一个水观宗的人震惊,甚至惊悚。

“为什么要斩妖除魔?硬要说恶意,我也只是对你利用凡人吸食精气不满罢了,但你又帮了对方增加对妖魔的抗性,还真是……”

疯石摇摇头,走到床边拍了拍,柔软的手感传来,满意的坐下。

“但我也清楚妖族生存之道如此,只是觉得这水观宗真是一群无用之人,竟然让一只白蛇,当了圣女。”

女子沉默一阵后,又说道:“并非是白蛇当了圣女,而是圣女,成了白蛇。”

话音落下,女子的下半身白光闪过,一条蛇尾盘旋在地。

“嗯?”疯石对她突然散发出熟悉的气息感到疑惑,走上前摸住蛇尾,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忍着下面不适的女子等疯石松手后后移一段,附身在地说道:“求您救我。”

“说说怎么回事吧。”

女子起身整理好衣物,语气柔弱地开始说道:“我原名为孟荧,后入水观宗改名孟姚……”

“等下,你说你叫什么,孟姚?”疯石一愣,先是瞬间消失在原地,四处探查后未发现有结界,自己也未有中术的痕迹,而突然的举动让孟姚眨着眼有些不知所措,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起身想去看看有没有人靠近。

但疯石却是让她飘回重新坐下,询问道:“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我本是京城附近一个孟家的女儿,家中父母为我取名孟荧后不久,水观宗便来人,说宗主做梦梦到他们宗圣女在此,将我带离,来到水观宗后,宗主重新取名孟姚,寓意为遥远。”

“做梦?那还真是有意思啊,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兮命兮,逢天时而生,曾莫我嬴嬴。”

看着孟姚有些惊讶的眼神,疯石笑了笑道:“怎么,不会是这首诗吧。”

孟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正是初道人在宗主梦中念出此诗,并说在远方有一位名荧的女孩,是水观宗的圣女。”

“初道人?”疯石脑海中闪过自从出世以来遭遇的一切,眼神微眯,那个人当初一死,到底埋下了多少后手,但又咧开嘴大笑起来,死了的人后手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反倒是自己还要谢谢他呢。

“你继续说吧,你的事,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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