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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一听,差点笑哭了,兴奋地鼓起掌来:“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话音未落,两人的手表嘀嘀乱叫,外加不停地震动。

“心跳九十五,”贺兰觿看着自己的表,“有危险。”

“啊?”

“看,我的心跳也超过十三了。咱们都喝点水镇定一下。”

“就喝我这杯吧。”

皮皮将手中的果汁喝下一半,将剩下的递给贺兰,他一饮而尽。

“深呼吸,然后从一数到十。”

两人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手表上的铃声终于消失了。

“所以说,必须是咱们俩的心跳同时超标,才是危险的?只要其中的任意一个能坐怀不乱,就不会有危险?”

“原则上是这样。”

“真的?”

“这就是我们一起在海上的情况,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也没事,对不对?因为虽然你对我有感觉,但我对你没感觉。所以我们很少遇到同时心跳加快的情况。”

皮皮眼睛一亮,忽然一拍大腿:“贺兰觿,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

“人在冷水里,心跳会变慢。”

浴缸里的水里只有摄氏十五度。

皮皮脱下衣服坐进水中,不到三秒,万丈豪情顿时化作了痛苦的哆嗦。

她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显得很轻松,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贺兰觿。

狐族天生不怕冷,原形状态下可以忍受零下五十度的低温。所以祭司大人在冷水中是一脸惬意。

为了制造情调,她的背后点着一排小小的蜡烛,水面洒着玫瑰花瓣,还滴了几滴薄荷香精。

他在水中握住了她的手。她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尽量靠近那一排小蜡烛。对她来说,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热量也是好的。

手表很安静。

他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发现她浑身发抖,牙齿咯咯直响。

“水太冷?”

“不冷。”

他将她搂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不断颤抖的身躯。她觉得他的身子根本就不热,几乎和水温一样。她只好紧紧地贴着他的脸,但她的头发就好像一个吸满水的拖把,把浴缸里的冷水都吸到了头皮上。

她感到一种从上到下的冷,连心脏都冻得跳不起来了。

他的双臂环在她的胸前,嘴唇轻轻地探索过来,她扭过头去迎接。这一次,他企图深入唇中,发现她牙关紧咬。

而她却觉得祭司大人的呼吸都带着寒气。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皮皮,放松,咱们的心跳何止正常,都偏低了。”

她刚想接话,猛地一声“啊……嚏!”喷了他一脸的鼻涕。

他忍不住笑了,擦了擦脸:“还说不冷?你究竟想扛到什么时候?”

“还行,这是……过敏性鼻炎。”她猛地张开嘴用力地吻了他一下,“开始,向我扑过来吧,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没有扑过来,只是把冻得浑身鸡皮疙瘩的她从水里捞出来,擦干身子,送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

“看来水疗是不行的。”他团膝坐在地毯上,用电吹风吹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现在还不是夏天。你先睡吧。”

“你睡哪?”她缩在被子里问道。

“书房。”

“其实我们可以睡在一起。”

“咦——我说关皮皮,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他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先睡。反正我也很困了,等我睡着了,心跳稳定了,你再睡到我身边。”皮皮眨了眨眼睛,“水疗不行咱们改成睡眠疗法。”

“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他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就不怕我趁你睡着吃了你?”

“人家心跳又不快,你不会想吃的啦。”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就这么说定了,我睡了,明早醒来你要是不在我身边,算你怂哦!”

她双眼一闭,将一个大枕头往怀里一抱,倒头就睡。贺兰觿团膝坐在地毯上,给她拢了拢被子,关掉电吹风:“跟你说个事儿。后天我要去一趟北边。”

“猜到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别去,留在这里等我。”他说,“那里是前线,很不安全。”

“行,我听你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好商量呀?”

“因为我睡着了……”

“皮皮?”

“……”

“皮皮?”

他一连叫了几声,皮皮真地睡着了。他坐在床边安静地等着,一直等到手表上的心跳从每分钟七十次降到五十五次,这才上床,紧紧地搂着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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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想写对手戏,而是一写就锁了……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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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渐散之时,阳光缓缓照进林间,鸟声啁啾,空气香甜,前面三棵巨柏,藤萝缠绕,幽阴可人。右侧是一道山涧,水声潺潺,蜿蜒而下,被层层绿叶遮挡,不见踪迹。

“这里很像沙澜。”修鱼稷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峦。

其实也很不像。山顶上修着一个道观,下面连着几百级台阶,高高的飞檐挑起,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整个山水都变了,成了龙族的风景了。

“像不像修鱼堡的后山?”修鱼靖指着那三棵巨柏,“小时候你和阿彬喜欢爬树,记不记得阿彬有一次摔下来,胸口被地上的树枝戳了个对穿,把我们吓得魂都快没了。”

那次真是惊险。三叔家的老二修鱼彬胸口上的洞离心脏只有一寸,奄奄一息地在床上躺了五个月,总算在父母的泪水和祈祷中活了下来。但因此也落下了病根,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打仗是不行的了,于是专心医学、占卜与巫术,歪打正着,居然成了狼王座下的首席大巫师,旦凡族中大事,狼王都要亲往大巫师所住的洞穴请求神示。

三叔为人傲慢、说话放肆、就跟这位在狼王面前十分得宠的儿子有关。狼族中很多人都瞧不起他,但表面上也不太敢得罪他,亦皆因如此。

昨夜与唐晚荻分手后,修鱼稷回到公寓,却没碰到三叔。方雷盛说他去街边撸串了,天亮时分才打着饱嗝儿回来,修鱼稷已穿戴整齐地等着他了。

“三叔,方雷想去西边的坟地看看三妹。今天我跟您一起巡逻吧。”

修鱼靖倒是不介意,说了声“好啊”,拎了件外套就跟着修鱼稷出门了。

一路走到这座偏僻的山林,修鱼靖说前几天巡逻时来过一次,算是南边最远的地界,树多、果多、野兔多,还有梅花鹿,是个肥美润泽之处。于是撒了几把尿圈了起来,算是狼家的地盘。

叔侄俩好久没这么聊过了,更没有像这样提起往事。大部人马出行时,修鱼彬一直相伴狼王左右,现在大约还在北边的森林与北关的狐族鏖战。据说幸亏有大巫师精湛的医术和草药,以及瘟疫到来时先知先觉的采取了隔离措施,这才挽救了修鱼堡全体狼族未遭灭绝的命运。狼王也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更加需要巫师,对他愈发礼遇。

修鱼稷与三叔家的老二交情一般,但怎么说也是堂兄,小时候玩在一起,有事无事经常见面,关系还是熟的。

“二哥什么时候大婚?五鹿家的四姑娘都跟着他好几年了,翅膀都摘了。”修鱼稷笑道。

“嗨,五鹿家的女人性子烈,非他不嫁。但姑娘的父亲不愿意,说我们老二身体差不能打架又活不长,放下话说,谁要敢动他家的女儿,就灭了谁。”

“三叔放心,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就是!别的不说,真要和五鹿家的杠上了,小六你第一个不答应,对不对?肯定带着人马杀过去呀。”

“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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