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赔礼道歉18（1 / 2）
又是五日一晃而过。
天边艳阳高照，旷野无垠。
徐徐清风，带着些许春意，吹过一望无际的原野，撩起一斜阔袖，现出攥着剑柄，骨节分明的五指，其下剑锋森森，贯入青草地中。
“锵～”，剑鸣清越，青山拔出青锋剑，带起几点泥块，眸光微凝，望向前方。
在他身后，是一扇金色大门，不再浓雾弥漫，而是清晰映出演武场的景色，金门旁，雪宁轩盘腿而坐，“顾兄，真不用我出手？”
望着半空中，朦胧的白雾，青山笑道：“不必，雪兄能够帮忙指认一番，已是感激不尽。”
“唰”，一人走出浓雾，先是望向雪宁轩，目光警戒道：“雪兄？”
雪宁轩并不看他，而是朝着青山，微微点头。
见状，那男子方才望向青山，倨傲道：“顾青山？在下中域三危门，亲传弟子方散……”
他话未说完，青山掣剑砍去，“星河剑派顾青山，请指教！”
“你是疯子不成？”方散急怒，抬剑而挡，“你我无冤无仇……”
……
“嗡～”，一点蓝芒大耀，在方散惊骇的目光中，青锋剑穿心而过……
“嗤～”，青山拔剑，大捧鲜血溅出，洒在脸上，略微炙热，踉跄转身而去。
在他身后，方散轰然倒下，“砰”，压塌一地青草，鲜血汩汩而出，汇聚成溪。
青山满身伤痕，原地盘坐而下，运转流水诀，恢复灵气，虽然消耗并不大，但后续路还长着呢……
小半个时辰过后，方散尸身周围，闪过一道白光，他恢复如初，缓缓站起。
望着浑身是血，踉跄走来的身影，他面色阴沉，“你都赢了，还想干什么？”
“打到你服为止！”青山拂剑砍去。
“方才你只是侥幸，真当我不如你？”方散沉沉怒吼，剑芒大盛。
……
演武场高台之上，众人皆惊。
这小子五日之前，便已经到达金门，却一直不出来，众人之前皆疑惑，他到底想干嘛。
现在，都明白过来了……
短短数个时辰，这小子变着法子，杀了这方散四次，虽都只是赢一线，但场间，已经没人怀疑其实力了。
“这小子，心真狠，这般杀下去，那方散会不会被杀出心魔？”
“有可能，只是为何不弃权？”
“他以为能打过呗？若是你，被辱这么多回，不想着板回来？若面对困难，直接逃避开来，道心未必不会受损。”
“那小子，每回只赢一线，给对面胜的希望，死死吊着他，这般下去，恐怕……”
“是啊，但凡全力出手，碾压一次，对方也就放弃了。”
方台角落里，林赋眸光惊愕，在他身旁，汀芷面色清冷，拿着灵葡汁，小口抿着。
林赋惊叹道：“这小子，好狠的手段。”
汀芷眉梢微挑，有些不开心道：“二哥莫要胡说，不是别人先惹的师兄？”
“小妹，这些你不懂，”林赋抚额，略有些无奈道：“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去交易会，淘宝贝时，那小子说的赌性么？”
“嗯，师兄说，是人皆有赌性。”
“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输得倾家荡产，还想着，拼命赌上最后一枚铜钱之人？”
汀芷皱眉望去，只见那方散隐隐有些疯狂，双目狰狞，的确有些像输红眼的赌徒。
林赋道：“那小子实力碾压他，却只是赢一线，且对局之时，刻意放水，拼着受伤，也要给对面赢的希望。”
汀芷道：“以此蛊惑他，即便死了很多回，也不放弃，仍心存希冀，能够扳回来？”
林赋道：“从场外来看，当然不可理喻，但从局外的角度看，哪一个疯狂的赌徒，又不是这样呢？”
汀芷微惊，“依二哥所说，这赌性之根源，便在这虚无缥缈的希望？”
林赋点头，“若明白告诉一个人，不可能，他会绝望放弃；若你告诉一个人，千中取一，他会自认为万中无一。”
“师兄说，是人皆有赌性。”汀芷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林赋道：“所以说那小子，手段狠辣，想毁人道心。”
“二哥你不了解师兄，”汀芷微微摇头，笃定道：“若如你所说，他的目的，也绝不是毁人道心，多半是为了，逼他家长老下场。”
林赋一惊，若有所思，望向石台前方，若论对藏七分的了解，一百个自己，都比不上小妹。
三危门方长老，此刻心焦如焚，那可是自家后辈，他冲着蓝云怒吼道：“蓝长老，这事你不管？”
“嘿，之前不是你口口声声，硬实力，规则，”蓝云嗤笑，不屑冷声道：“现下又找上门来了？这秘境不就是让比斗的么？”
“堂堂中域三危门，这是输不起么？”紫陌俏脸含煞，讥讽道，对这几个之前带头挑事，险些陷夫君于不义之人，她半点好脸色都欠奉。
“你万花宗，是铁了心，与我中域各宗作对么？”方长老脸色铁青。
“方兄，这是你三危门的事，可别扯上什么中域，至少，与我铁锹宗无关。”一名灰袍长老高声道。
“是啊，也别带上我簸箕宗。”一名黄袍长老赞成道。
“也与我们无关。”
一时间，众声喧嚣。
与之前声讨青山时，同声共气不同，现下只有几个宗门，站在方长老身后。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之前回过味来，众长老皆知，是被帝龙谷及其附庸宗门算计了，现下那小子寻仇，便让他们狗咬狗去。
反正场间，是没人相信，那小子会杀遍中域各弟子。
帝龙谷一方，拢共十多个宗门，半数在甲组的，也多是出工不出力，一时间，几百岁的方长老，是气得满脸通红，花白胡须乱颤。
光幕之上，“嗤”，第五次，青山“满身伤痕”，带走了方散。
他沉下气来，对着蓝云道：“蓝道友，让我和这小子说话。”
蓝云笑容灿烂，“可。”
青山原地打坐，缓缓恢复灵气，至于伤势，看似重伤罢了。
忽而，“轰隆隆”，苍穹震颤，声如震雷传来，“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