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孩儿知道了……”

良久，韩当非从喉咙中慢慢挤出了这么一句，他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是好，只怕就算是姜尚岳当面，此时也得是手忙脚乱。

“知道了便好……”

随着韩当非的这一句回应出口，姜武王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没有让韩当非离开，而是开口问道：“听老张说，你摸到仙凡之隔了？近来炼体的进境如何？”

“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韩当非心中又是一惊，今日姜武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搞的少年心惊胆战，但这个问题倒是比上一个好上不少，倒是可以照实回答。

“孩儿如今筑基八层圆满，没有后续的修行法门。近来只是按着张总管的吩咐熬炼气血，除了精神愈感凝练外并无其他感觉。至于仙凡之隔，更是遥遥无期。”

“嗯，不错。”不知为何，姜武王先是来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赞叹，随后才开口说道：“炼体本就是进展缓慢的路数，唯有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成就，你能静下心来，这段时间在清荣院中也算是没有白待。”

“父王哪里的话”，韩当非摇了摇头，算是将武王的这一句给应了下来，虽然武王并未指点该如何摸索仙凡之隔这一境界让韩当非有些失望，但少年只是接着说道：“是孩儿过去活的太过轻浮了，不仅失了王府世子的身份，也是丢了父王的脸面。”

闻言，武王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再度转过身来。他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韩当非几遭，直到少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顶破皮肤时，才终于张开了嘴巴。

“迷途知返，甚好。”

得了这一句评价，韩当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中便是大喜过望——如果王府内的一号人物都接受了世子的人设改变，那又有谁敢再说半个不字？

可不等韩当非平静自己的心绪，姜武王就又是发话。

“每个境界的第九层，都是对一个大境界积累的收束，是必须好生琢磨的一个阶段。虽说按着水磨工夫，通过‘量’的积累仍是可以突破，但终究是比不上将一个境界的苦修融会贯通，将期间所学理解到如臂指使后再迈入下一个阶段。”

韩当非死死地盯着姜武王，这些东西虽然听起来就像街边的说书先生所想象而出的玄妙之词，乍一听难登大雅之堂，但从武王的口中说出却有种直指本质的感觉，而不出意外的话，这段概括结束便是最为重要的部分。

“仙凡之隔，便是第九层大圆满后的一个阶段，唯有自身在这个境界中所得的一切都完全消化内蕴己身之中，才有在这个阶段窥视下一个大境界道路的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达成仙凡之隔的天之骄子能够初步展现下一大境界神异的缘由吗？”听着姜武王的陈述，韩当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姜武王并没有责怪韩当非的不敬，他看着少年满脸的期待，答复中却是充满了迟疑跟犹豫。

“是也不是。”

“为什么？”韩当非心中对这个答复感到了疑惑，但并没有立刻追问，毕竟听起来，武王是一定会给个答复的。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追问一次已是失敬，哪怕名义上是父子，给出足够的尊重总是更能讨他欢心。

哪怕世子的身份再是位高权重，那也是依托在武王的喜好之下，这一点，韩当非可比姜尚岳拎的更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