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回到院内的韩当非几番思量，最终还是决定不掺和到这档子事里面。虽然依着姜尚岳的性子，对此是必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自己日后肯定是要跟刘王妃疏远的，如何尽量不违逆武王的意愿才是在王府生存的重要课题。

不过韩当非还是象征性的打发了几个院内的下人去探听此事的缘由，但不出所料，最终一条有用的消息都是没能带回来。

毕竟，姜武王都已经有意封锁消息了，连世子都是要回避这等大事，知道此中轻重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守口如瓶？岂会轻易走漏风声。

这些下人自回到清荣院的那一刻皆是战战兢兢，毕竟侍奉着一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办事不力是一定会被责罚的，至于轻重，那完全要看这位爷当日的心情。

不出意外的，迎接这几个倒霉蛋的是来自韩当非的破口大骂，然而在承受了快半个时辰的人身攻击后，端坐椅上的这位爷却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行了，我乏了，赶紧忙自己的去吧。”

一时间，这几位面面相觑，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位爷儿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但若是一开始就没想过责罚，又何必骂的那么难听？

“还不快滚？难不成你们想去做几个月的苦役？”

几人原本正在发愣，然而这句阴岑岑的质问入耳，皆是齐齐打了个冷颤，纷纷告罪而走。但心中却也皆是后怕——本以为这位爷变得好说话了，谁曾想还是一般的喜怒无常。

看这几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韩当非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盏一饮而尽，随后一抬手擦干了嘴边的水渍。若不是为了维持“恶少”的形象，他倒还真是懒的责骂这曾经的一干同僚。

但在清荣院做事的这些年间，姜尚岳对办事不力的下人轻则罚去做苦役，重则直接动手打骂，这倒是直接将韩当非给架在了这儿。罚的太重于心不忍，可若直接放过，这转变又是过大，让韩当非有些担忧。

无奈，如今也只好多废些口舌，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

送走了这一群身不由己的倒霉蛋后，韩当非终于是有了时间来盘算自己目前的处境。

“今日的事情闹的这般大，想必一定是刘操德查出了进展，确定了此事跟刘王妃脱不开关系，但有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倒也不好说，不过看看武王后续的态度应该就能窥探个一二。”

“不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木王府那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这几日只怕就会登门拜访，做足姿态。一来是为了探听事情的真相，尤其是武王的态度。二来便是为了确保刘王妃莫要受了太多委屈。”

韩当非眉头紧锁，右手五指又是揉捻起了怀中的白玉小笛，多年以来，这已经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

“这京城内的世家大族除了利益之外，所为的皆是一个名头。木王府不会让武王打了他们的脸面，而姜刘两家亦是不愿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只怕最后仍是你来我往的商讨博弈，最后达成什么利益交换。”

心中默默推演了各方的出发点以及可能扮演的角色后，韩当非觉得这应该就是此事最终的处理方案了。不得不说，张总管的教诲确实给韩当非提供了一个作为王府世子所应有的视点，若是以往，恐怕他的分析最终也只能流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