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嘶！”

听得此话，韩当非倒吸一口冷气，错愕的看向姜武王，和他一般震惊的吗，还有不明所以，但被武王这杀气四溢的一句话给吓到的张总管。

要知道，姜武王在南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话一出，这国内只怕无人吃不得这一刀。可对此，刘操德却是未见分毫异样，似乎此事理应如此。

“韩当非被一刀毙命，凶徒下手干净利落，老辣至极。看伤口是左手用刀。而能绕开府内外的暗卫，刺客怎么也得是锻体八重以上的高手，但具体是何方人士，却需要你去详查。”

姜武王全然不顾屋内三人的神态，一开口，便是将刺客的来历描绘了个七七八八，紧接着，他跟了一句：

“不管谁是幕后主使，十日之内，我要见到他的项上人头。”

“唉，虽然事关重大，但这把火烧的，可着实有点吓人啊。”

刘操德心里暗自犯嘀咕，瞄了一眼姜武王的神色。可逆着光，只能看到姜武王脸上一片漆黑，根本辨识不出五官，但即便如此，宛若暴雨来临前的压抑感还是笼在了刘操德新头。

脸上没起分毫变化，但刘操德心中却已是叫苦连天，虽然一查到底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事关王府，又有什么事不是错综复杂？拔起萝卜带出泥，若是查到了重要人物，又岂能一斩了之？

心中万千愁绪无人倾诉，可刘操德此时又不敢触姜武王霉头，思虑再三，只能答了一句：“是”。

“再去看眼韩当非吧，毕竟，你也照顾他这么多年了……”

武王的话说了一半便不再有回音，可不论是谁，都能够听出这一句话内的辛酸和疲惫。

“喏。”

听得武王这句吩咐，刘操德如蒙大赦，答了一句便火急火燎的转身离开，没有分毫滞留之意。

看着刘操德离开的背影，韩当非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从明面上看，一切线索都无迹可寻，唯有从动机入手，才能够窥出些许端倪。可若是不代入“韩当非”的视角，又如何能够看出这件事中的诸多诡异？更别谈按图索骥，揪出幕后黑手。

毕竟，仅凭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实”，绝不可能给刘王妃定罪。就算那毒妇供认不讳，可她背后的木王府又岂能善罢甘休？同为开国功臣，木王府中人可并非易于之辈。

刘操德的努力，从一开始就只能是一场徒劳。或许多年之后会有另一场行刺导致刺客伏法，但那时，他还记不记得在武王府内刺杀过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都不好说。

卑贱的人生来便如同一根苇草，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便无人会在意其命运，只能任人揉捏。

死在这个夜晚的韩当非，死了便是死了，哪怕是在姜王府干事，也同路边死了一条野狗一般不起波澜，只有寥寥几个人会在意。

不过还好，如今，自己尚且活着。而这一笔债务，来日必将同刘王妃清算。

心中虽是感慨万千，但韩当非脚下却是不停，直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更何况，姜尚岳本就不是愿意跟姜武王共处一室的性子，如此倒是给了自己开溜的好借口。

“慢着。”

不等韩当非走到门口，厚重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叫住了韩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