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茶围(1 / 2)

“道长,能折现吗?”见金块银锭都被金莲道长收进包裹,许七安的心都在滴血,他不动声色指了指林夕:“咱们可都是自己人,通融一下。”

“不熟。”金莲道长笑眯眯地抬头看向许七安,指着摊位上仅剩的玉石小镜和菩提手串说道:“规矩就是规矩,公子,二选一,选吧。”

许七安正为难着,有一名黑衣甲士走进,对他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事请你帮忙。”

许七安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豪华马车,果断答应,因为马车主人开出六十两黄金的天价购买老道士摊位上的菩提手串。

在许七安再次投壶时,林夕看到马车车窗上的帘布被一只玉手掀开,露出一条缝隙,林夕将羊符咒的力量聚于双眼,透过这条缝隙,他清晰地见到马车里主人家瑰丽万千的气象。

这是林夕这些天挖掘的符咒的能力,类似于术士和道士的望气术,有观察吉凶、勘定风水、解幻测谎、观人气运等功效。

似乎是被林夕的目光惊扰,马车主人小手一抖,帘布又落了下去,将她那与众不同的气遮盖得严严实实。

俄顷,许七安带着用玉石小镜与用菩提手串换来的六十两黄金走到林夕跟前昂首挺胸,嘚瑟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怎么说,哥们小富一手,今晚的茶围,我包了。”

“杂家这就谢过许老板,许老板吉祥!”作怪的用公鸭嗓鞠躬拜谢,惹得周围好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惊恐的绕开两人,生怕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咱们接下来去哪?继续逛?”瞥了眼许七安身后,金莲道长连人带摊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去钱庄把这黄金换成银票,这么重的金子随身携带,太傻叉了。”

“好。”

……

从钱庄出来已经是黄昏,大奉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八,许七安的六十两黄金已经换成四百八十两银票。

兜里有银,心中不慌,身怀巨款的许七安带着林夕,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京城赫赫有名的教坊司。

作为官方开设的风月场所,这里并不是向寻常青楼那般的二三层小楼,而是由一座座小院拱卫出的巨大的建筑群,每个院落都是三四层的高楼,而且面积覆盖之广令人惊叹。

只能说国企就是财大气粗!

“就是这里?”

“如果二郎没骗我,就没错。”

在名为“影梅小阁”的院落前驻足,林夕与许七安相视一眼,相互鼓励着,怀着莫大的勇气,每人给了门房缴纳十两银子开桌费,一同踏进这是非之地。

至此,命运的齿轮真正开始转动,二人在一条不归路上一骑绝尘而去,遥遥不知踪影。

打茶围早已开始,林夕远远就听到楼里传来的笑声和丝竹声,走进房间,身穿薄纱衣裙、面色含春的花魁浮香正充当席纠的身份,也叫令官,令官负责主持行酒令,是席面上的气氛担当。

这会儿正在轮流说联语,联语就是对对子,林夕对此兴致缺缺,他不擅长这种舞文弄墨的事情,索性坐得远远的,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时不时揩点前来侍奉的婢女的油,然后静静等待许七安人前显圣。

也许是林夕光刮风不下雨,久而久之原先看上林夕俊美容颜的婢女们也就不往林夕面前凑了,他们不介意与他结管鲍之交,却也不想被白白占了便宜。

一时没了乐子,林夕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很新奇,直到看到婢女引进一个俊美的少年郎,这才低下头久久不曾抬起。

在靠近浮香的桌子上,许七安原本用来伪装身份的笑意在见到这少年郎的那一刻直接化作惊恐,他回头看去,只见到低头装死的林夕。

许辞旧自然也见到自家兄长,读书人多年的风度随风飘散,半天也只憋出一个巧字。

再之后,二叔出现了……

父子、叔侄、兄弟,三个组合坐在一个桌子上,互相之间挺直腰杆,装作正经模样,默契的不去看对方,既保持着三人互不相识的人设,也努力让自己不再社死。

“不行!不行!林夕,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能笑!憋住!”

另一张桌子上,林夕憋笑憋得差点抽过去,他知道,三人的内心戏远比僵硬的表情要丰富的多。

“那边那位公子,是有什么不适吗?”

浮香姑娘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向林夕,包括二叔与许辞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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