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子与老人(1 / 2)

陆衡杀死任六楼,本以为来自任家村的报复,会紧跟着到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所有的人都好像没看到任六楼被他杀死一般。

任家村的一干村民,又恢复到了陆衡最初见到时的状态。

老者依旧老态龙钟,如风烛残存;妇人依旧臃肿虚浮,似母猪蹒跚。

“杀的好,这货早该死了!”

陆衡还在杀人后的疲惫中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回头一看,是个熟悉的面孔。

仔细一想,陆衡就记起来了,这人正是陆衡来到任家村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当时那人抱着干柴来到土地祠外,只看了陆衡一眼,并没有答话。

就是不知道他之前没有搭理自己,现在为何又找上门来。

“我是任十三亭。”陆衡正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破名字,就听他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我十三郎。”

“十三兄弟刚才说我杀人杀的好?”陆衡问道。

任十三亭朝任六楼化成飞灰的位置吐了口浓痰,说道:“我是说你杀六楼杀的好,没说你杀人杀的好?”

“什么意思?你是说任六楼不是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任六楼一心想护住那个脏东西,置全村上下于危难之境,这还能算是个人?”

任十三亭说这话的时候,口沫飞溅,眉头紧皱,肩膀的颤抖抒发着内心的极度愤恨。

“若果不是村里老人拦着,我早就将他的头给拧下来了。”

任十三亭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一边拍打着双手,一边做出一个拧转盘的动作。

“你能打得过他?”陆衡刚跟任六楼交过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任六楼的实力。

可眼前这个枯瘦如柴,整个人就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一般。

而且浑身上下全然没有真气波动,就这样一个人,竟然说要杀掉任六楼?

陆衡甚至怀疑村里的老人之所以阻拦他,其实就是想保护他。

然而任十三亭脸上却浮现出轻蔑的神色:“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么?”

陆衡不想再关心他是不是在吹牛了,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说他早该死了?”

任十三亭瞪着猩红的双眼,颤抖着说道:“这个村里又有谁不该死呢?整个村子都该死!被洪水淹没,或者被地震掩埋,让任家村的血浸透这片土地,让千万年之后的人们,依旧能看到这片因任家村的鲜血浸染而殷红无比的土地。我们全都是九幽的奴隶,生下来就是罪恶,只有死亡才能彻底洗干净我们一身的罪孽,最终回到神国……”

任十三亭简直是要把陆衡当做树洞,忍不住向他倾吐内心对任家村的憎恨。

但陆衡又不是心理医生,做不了他的心里疏导工作,打断他道:“任六楼的罪恶是什么?”

“他身上的罪孽更是穷尽天下的笔墨也书写不完。”

任十三亭突然愤怒至极,指向土地祠的门户,跺着脚道:“但他最大的罪孽,就是要维护那个脏东西!三年前那个脏东西刚降生的时候,就该被溺死在水里,结果被他拦住。为了保住那个脏东西,又想将你也杀掉!只要那个脏东西在任家村一天,任家村的罪孽就永远清洗不干净!”

按任十三亭所说,那脏东西就藏在土地祠内,可土地祠内只有莫小奴啊。

那脏东西三年前才降生,似乎又与任家村遭遇灾祸的时间吻合。

“那脏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陆衡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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