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地(3)(1 / 2)
生命,易得易失
昔日同伴的死,亡者被亵渎,换作常人,不,许多心大的人都会愤怒到有些失去理智,开始发热。
但赵家青年们却只是手抖了抖,但没有紧握,眼角似乎湿了几分,但没有泪,步伐跨大了半寸,但没有乱。
他们是战士,他们是精锐,泪水和悲痛属于他们,但不是现在……
赵家的训练开支里有一项,是培训一只能和主人一起训练的战兽,也许是狼,也许是豹,也许是猪,但绝对是那些会和主人发生感情,发生那种可以为主人赴死挡枪的感觉。
但,赵家的武者,千年来有除了意向以外陪伴作战的,不过寥寥。
赵家武者的出师礼是一场硬仗,通常由久经沙场的老赵家支柱来打,枪会化作雨丝,连绵不断的扑向那些新人,唯一的破绽,只有当长枪插入血肉后的些许停顿,而那丝破绽,远不是牙齿可以咬到或是爪子可以挠到的……
血泊一次又一次的被习武场的黄沙吸收,豆圆的小眼看不到战斗的终幕,年复一年,代代如此。
残忍,冷酷,缺德,不管多么恶毒的语言形容赵家的训练模式都不为过,但这确实有效,因为历史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过,为同伴复仇的愤怒只会带来更多的失误,而冷酷,是唯一的解。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去多少,可能唯一的计数工具,是地面断掉的武器柄了。
现在早已不是技巧的对拼,而是意志的对抗,菌兽的武器早已断裂,靠着头槌和臂砸在攻击,菌蟹的巨钳早已被打洞打到没有一丝甲壳,腿也被打断几个,只能在地上蓄积力量然后发动一次扑击。
而赵家青年们的长枪,早已化作手里的短棍,机械的挥击着,脚步也只能大步大步的跨,围着中心像石雕一样的赵燕归,其手中仅剩的长枪,不停的逼退着冒进的菌兽。
但双方都知道,只要菌蟹蓄好力,朝着燕归扑击,就足以分出胜负。
手中的菌球猛砸地面,溅起无数汁水,那庞大的怪物,终究还是升空了。
闭眼,是最后的抗争,但,胜负,仍未分定。
一枪速掷出,将菌蟹打出原定轨道,土墙倒塌的废墟里,一个身披岩甲的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又虚弱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