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 / 2)

  紧接着,一双的手掌稳稳托在余鹤肩膀上,替他的后脖颈承担起身体的重量。

  “余鹤呀。”傅云峥微微退开,目光停在余鹤湿润的嘴唇上。

  他稳稳将余鹤接在怀中。

  傅云峥低下头与余鹤额头相抵,深深感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呼吸轻轻打在余鹤脸上,又凉又暖。

  余鹤双目失神,他注意力无限涣散,难以集中,暂时失去了分析和理解语言的能力。

  余鹤念念重复:“什么怎么办?”

  “你能不能......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傅云峥声线微颤,深埋在镇定下的担忧终于破土而出:“你知道心被人揪着是什么感觉吗?”

  余鹤知道心被揪着是什么感觉了。

  当傅云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被谁攥住捏紧,又闷又疼,连呼吸都痛如刀绞。

  傅云峥把余鹤揽在怀里,抬起手,隔空虚触余鹤唇角的伤口,问他:“疼不疼?”

  疼不疼?

  余鹤原本是不觉得疼的。

  麻木是抵御痛苦最好的良药。

  余鹤选择了麻木,可傅云峥在唤醒他。

  神魂撼动间,心头覆盖的坚冰缓慢消融,露出内里千疮百孔的灵魂。

  盔甲卸下后,伤口开始向中枢神经反馈痛感。

  迟钝的痛感密密麻麻。

  一时间,余鹤分不清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更疼。

  这痛苦过于强烈,他却不知如何宣泄,身躯如同一副沉重的枷锁,将所有的表达都封印其中。

  没有人能听到余鹤的呐喊。

  他沉默地与傅云峥对视,眼底的默然远胜寒渊。

  余鹤自己都觉得很冷。

  -你不该用这种眼神看傅云峥,他会伤心的。

  -我也很伤心,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但是我......

  -你控制不了你自己。

  -我可以控制。

  -那你对他笑一笑。就像以前那样,抱着傅云峥把你的委屈和伤心说给他听,他会听的。

  -他一定能听到,他爱你。

  -算了。

  余鹤想:算了。

  我真是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和自己说话。

  余鹤的精神世界无比混乱。

  他此刻亢奋且阴郁、自负又自卑,一系列相悖的情绪对撞形成巨大冲击力,不断拉扯余鹤,他头疼欲裂,连呼吸都成为难以忍受的痛苦。

  余鹤要被逼疯了。

  傅云峥,我好累。

  我不想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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