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漩涡28（1 / 2）

朦胧月色下，蒲昌海像是一块巨大的墨玉，漆黑、平滑，倒映着满天星辰和一轮弯月。

湖面上有两个小黑点，以蜗牛爬行般的速度缓慢前移，不时荡开一圈涟漪。

这两个小黑点正是卢南山和霍纤凝。

卢南山在跳水前就把外面的云纹袍脱了，蹀躞带、武器全扔了，负重减轻了不少，游起来颇为轻松。

霍纤凝则是裹着衣服跳进水中。

慢慢地，霍纤凝落在了后面。

卢南山回头望去，发现霍纤凝居然连最外面的长披风都没脱，浮在水面上，大为减缓了游速。

“把披风脱了啊，这样才游得快。”卢南山抖了抖白色衬衣，故作轻松地说道，但白色衬衣被水沾湿，很快就贴到了身上，风一吹，卢南山不禁打了个哆嗦。

霍纤凝迟疑了一下，解下披风扣带，往旁边一抛，果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速度也快了一些。

“最好把外套也脱了，像我一样。”

霍纤凝脸一红，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吧......”

在陌生男子面前脱衣服，总感觉怪怪的。

卢南山撇撇嘴。

在水里游泳，对体力的消耗极大，而且蒲昌海昼夜温差较大，这会水里的温度接近零度，更加重了体力的消耗，好在二人白天吃了不少羊肉，肥腻的羊肉给二人提供了充足的热量。

霍纤凝风寒初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了一会，便感觉肌肉酸疼，身子忍不住开始打颤。

卢南山一转头，发现霍纤凝又落在了后面，在原地等了一会，开口道，“游不动了？”

霍纤凝挤出一点笑容，“还坚持得住。”

卢南山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块烤熟的羊肉，递给霍纤凝，“吃了吧，补充一点体力。”

霍纤凝瞪大眼睛，“哪儿来的？”

“白天的时候烤的，一直藏在衣服里呢。”

“那你呢？不饿吗？”

“我一大男人，吃得消，你快吃了吧。就是没带孜然粉，口味差了点意思。”卢南山继续往前游去。

看着卢南山单薄的背影，霍纤凝小口小口吞咽这巴掌大的羊肉，失去了调味料，羊肉有些腥膻，但也并不难吃，沾了一些蒲昌海的咸水，和水煮羊肉的味道差不多。

吃完羊肉，一阵饱腹感蔓延霍纤凝的全身，体温渐渐上升，体力慢慢恢复，终于不再打颤。

霍纤凝望着蒲昌海，陷入沉思。

她虽然听说过蒲昌海，但只在《括地志》上看到过相关描述，一句“其大小随时而变”就简单概括了面积，这个时节蒲昌海究竟多大多宽全都不得而知。

向前看去，依然望不到对岸。

普通人可以在水里坚持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武者可以坚持四个时辰、五个时辰，可是如果依然游不到对岸呢？

而且，虽然暂时填饱了肚子，但如果口渴了怎么办，蒲昌海之所以称为“海”，因为湖水是咸的，像海水一样，喝下去只会越喝越渴。

卢南山放慢速度，等霍纤凝游到身旁，问道，“饱了？”

“嗯，多亏你藏了一手。”霍纤凝指着一望无垠的湖面，“你说我们离对岸还有多远？”

“谁知道呢，反正方向对了，一直往前游就行了。”

霍纤凝笑笑，“你可真乐观。”

“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回头也是死，往前游说不定还有生路。”

“等等。”霍纤凝说道，“你说，会不会那帮突厥人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回头不一定遇得到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返回？”

“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