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辛（1 / 2）

阳关近了。

霍纤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再过几日，他们就将凭借在安老大身上搜到的过所通过阳关，遁入茫茫大漠之中，那些讨厌的烛龙，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听父亲说，他们的目的地是大食。

在那里，瓦蓝的天空像一张巨大的画布，白云悠悠点缀其上，苍鹰自由翱翔，与苍穹相接的是翠绿的汪洋，牛羊漫山遍野，牧民的帐篷如同白莲花般散落，空气中都是醉人的青草香。

还真有几分向往。

深居闺中的霍纤凝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永兴城城郊，一想到即将开始的草原生活，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将霍纤凝从畅想拉回现实。

她面色一变，在骆驼背上回望。

原来是于通，他骑在马上，脸色有些疲惫。

马上还坐了一人，被绑缚着手脚，居然是那个曾救过自己的卢南山！

霍恭和妻子也听到了马蹄声，见到于通纷纷露出喜色，但看见马上被缚着的少年，表情又有些疑惑。

“于通，你终于回来了！这是谁？”

于通勒住缰绳，大口喘着粗气。

凭着【蜚廉】星力，他的速度比快马还要迅捷，这几日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力竭，于是从驿站抢了匹快马，紧赶慢赶地追上几人，即使四脉武者也不太吃得消。

他缓过了劲，把少年抓起“砰”的扔到地上，刚准备开口，霍纤凝抢着说道，“卢南山，卢鹰扬的侄子。”

“卢鹰扬的侄子？”霍恭捻了捻几茎淡须，皱眉道，“纤凝，你认识他？”

“我被烛龙盯上，是他出手救了我。”霍纤凝如实答道。

她想不明白，卢南山为什么穿着烛龙的衣服，难道他是烛龙的卧底，当时故意出手相救？

可是目的呢？

“果然不出所料。”于通笑道，“我见那些烛龙对这少年特别在意，想来不是一般人，便把他抓了过来。原来是卢鹰扬的侄子！有他在手里，那些烛龙就不敢逼得太紧了！”

霍恭露出微笑，随即又沉吟道，“虽说卢鹰扬官居三品，但他已不是节度使，在朝中的地位今非昔比，那些烛龙到时候真的愿意保他？而且据说他和幽明卫大将军宇文毅之间有些龃龉，很难说啊......”

于通耸耸肩，“死马当活马医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霍纤凝秀眉微蹙，内心对于父亲和于通的行为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忍不住开口道，“阿爹，卢南山曾救过我，这样恩将仇报，是不是......”

于通摇了摇头，“少主，凭你的实力，当时就算这家伙不出手，你也能逃过烛龙的追捕。而且，他出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要打上问号。”

霍龚点头道，“于通说的不错，纤凝你就是太心善了。”

“可是......这都是父亲你教我的啊！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畜生尚且知道知恩图报，何况是人？”霍纤凝抬头争辩。

“够了！”霍龚大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谈妇人之仁！于通说的不错，要想逃命，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霍纤凝哑然，望着父亲那张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白净面孔，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