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扈（1 / 2）

提到李元虎，程金山露出钦佩的神情，“李哥年少时屡试不中，心灰意懒之下弃笔从戎，来到卢将军帐下毛遂自荐。卢将军发现他娘的是个人才，便让他担任幕僚。在灭百济一战中，李哥献上‘请君入瓮’之计，我军在白江口大败援助百济的倭国军队。那一仗，可真是荡气回肠！”

程金山说得摇头晃脑，卢南山不忍扫他的兴，只得随口敷衍，“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一个小小的百济国加上一群倭国鬼子而已，给他整得热血沸腾的，要是让他参加前朝齐炀帝百万大军征高句丽一役，不得直接原地螺旋起飞。

程金山感慨万千，抚了抚虬髯，“李哥立下大功，退伍之后被任命为幽明卫睚眦营副指挥使，我则被任命为队正。”

“同在我大伯帐下效力，怎么有差距呢？”副指挥使为从八品，队正只是从九品的芝麻官。

程金山的黑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满，“我程某是个粗人，只擅长打打杀杀。但李指挥使不一样，有点像你大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一条计策就能决定上万人的生死，叙功自然比我要大得多。”

“有勇有谋？”卢南山看了看李元虎书生般瘦弱的背影，“有谋我信，有勇从何说起？他打架比你厉害？”

程金山低声道，“人不可貌相，我可不一定打得过李哥，虽然他只是个三脉武者......”

“三脉武者？你不也是三脉武者吗？三脉武者就能做幽明卫副指挥使？他的星力是什么？”

“你听我说完啊。”程金山在马上把脖子凑近，神秘兮兮地说道，“李哥不仅习武，而且修道，已经是二门修士。”

“二门修士？”

“你不知道？”程金山一副好为人师的表情，“习武者练气，修道者炼神。武者开八脉，修士通八门。武者开的八脉是任、督、冲、带、阳维、阴维、阳蹻、阴蹻八脉。修士通的八门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武者每开两脉便有可能获得星力，修士每通两门同样可能获得星力。”

卢南山细细咀嚼程金山的话，“李指挥使开了三脉，又通了两门......也就是说，他既有武者的星力，也有修士的？”

程金山摇摇头，“李哥习武在先，通了两脉之后一无所获。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星力，这很正常。”

这个卢南山熟悉，“开奖开了个谢谢惠顾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程金山啐了一口，“后来他有段奇遇，被一名老者传授了炼神之法，短短数年便通了休、生两门，获得了星力。”

“那他的星力是什么？”

不管是武者还是修士，星力是最后的底牌，不能随意透露，程金山小声道，“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我发誓。”

“修士的星力与武者有些不同，武者偏外，修士偏内。李指挥使的星力名为【当扈】，使用时可以看见脉气的流动，对了，还有穴位的位置。怎么说呢，就像把灵虚观里那些炼制丹药的装置换成琉璃的，可以看到气体的流动。怎么样，我这个比喻是不是很恰当？”

卢南山张大了嘴，日......日向元虎？

他看向李元虎的背影，“原来还可以双修......”

程金山微微摇头，“双修哪有那么容易，习武还好，修道的要求可高了，可以说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你知道的，咱们大梁有两个独立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六卫的机构，一个就是咱们幽明卫，专门招募武者。另一个呢，就是清秘阁，专门招募修士。幽明卫有数千人，而清秘阁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

卢南山撇撇嘴，怪不得傅青昭一副拽拽的表情。

“不过你小子也别羡慕，修士虽然手段厉害，但武者未必不能战胜他们。”

卢南山点点头，法师怕近身嘛。

二人骑在马上沉默片刻，程金山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小子每隔几日便去待贤坊的百花楼泻火，是不是真的？”

卢南山面不改色，“听谁说的？”

“小半个永兴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之前没想到这青花郎君就是你小子。”程金山笑呵呵地说道，“你外号青花公子，也被称作南青花，跟那个北斗鸡、西肥豚、东探花、中......”

“中貔貅。”

“啊对，中貔貅，你们五个不是并称‘永兴五俊彦’吗？”程金山扶了扶虬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大伯不近女色，你也要注意节制。”

卢南山懒得解释，“我说去百花楼是为了练武，你信吗？”

“练武？”程金山一愣，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锻炼下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