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不琢、不成器（2 / 2）
“青城山在哪个方向？”李如龙突然问道。
“那边，我们来时候的路不是经过了那里吗？怎么你不记得了？”李清尘回答得很快。
“很好，只要你记得路就行。”李如龙嘴角泛起一丝坏坏的微笑，“从今天起你每日训练的第一个目标是从这里跑到青城山上，我会在山顶等你，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我不给你限制时间，但要尽快赶到那里，然后我会开始教你武功。”
“从这里？到青城山？”从百花谷到青城山足有有几十里路，这和李清尘想象中的习武不太一样，“你不能先教教我剑法吗？”
“怕了？”李如龙笑道。
“才不怕，就是跑完了我还有精力学习剑法吗？”
李如龙一点也不让步，解释说：“欲速则不达，任何一门技艺都需要打好坚实的基础，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坚实的基础是拥有一副强健的身体，身体是习武的本钱，从今天起你最重要的目标不是修行多么厉害的剑法，而是锻炼出强大的身体素质，而综合提升身体素质最好的方法就是跑步，去吧，我会带着你的午餐在山顶等你。”
“呼……”李清尘深吸一口气，跑出有节奏的步伐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不多时跑进百花村里时，路过村里的酒家时正看见墨老人坐在门口，左手抓着一只肥得流油的烧鸡，右手抱着酒坛朝李清尘招呼道：“哟小尘子！锻炼呐！来陪我老头子一起吃点喝点！”
李清尘有些无语地撇过头去，避开墨老人贱兮兮的笑意，此刻李清尘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抵达青城山顶。也就是从今天开始，百花村的村民们注意到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孩子一言不发地向青城山的方向奔去，随着墨老人一口一个“小尘子”的叫法，村民们便以为这是那孩子的名字，也这样叫他，这都是后话了。
却说李清尘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往青城山顶，几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忘却了青城山本身秀美的自然风光，繁盛苍翠的密林草木，孤声相应的山间鸟兽，破旧残缺的道观亭阁，当李清尘沿着断断续续的石头路来到青城山顶的时候已到正午时分，李清尘刚爬进山顶乱木丛生、只修了一个框架的道观里时便脱力地倒在地上。
“实在是太慢了。”李如龙坐在唯一建成的一堵墙根上，他竖起的长发随着清风飘向空中，“我来给你帮帮忙吧。”
李清尘摊在地上任由李如龙摆弄，双眼一黑什么也看不清，很快，他感到自己的腹部升起一股暖流，加速了血液的流通，极致无力虚脱的感觉随着这股暖流向全身扩散在冰消雪融，但是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李如龙却突然收工问道：“好多了吧？自己站起来，先吃点东西吧。”
李清尘乖乖站起来结果李如龙递过来的一纸包肉食和一壶水，他根本没太多力气说些抱怨的话，拿过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借着这个空当，李如龙向李清尘说明了一些事情：“我的剑法虽然是跟随花婶学的，但是后来经过我自己不断摸索，创造出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剑法，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凭借手中一把剑荡平蜀中匪患的话，便回乡归隐，不在行走江湖，我的剑法也应该同我一起隐没，况且由于我的剑法杀性太强，不适合一般人学习，容易堕入邪魔之道，所以我不会给你传授我的剑法。”
李清尘听见这话眼睛一下子睁大，李如龙接着说道：“但是我会教给你另一套剑法，准确的说它不能称为剑法，那是来自于我的一位好友的毕生所学，一套名为《观景法》的剑术法门，他已经不在了，所以由我替他将这套法门传授给你，以后你就还有另一个永远见不到的师父，他的名号叫做‘西子居士’，如果将来有机会祭拜他的话，一定要去。”
“《观景法》里只详细介绍了剑招的基本动作和简单的变化方式，并无任何高深的内力以及真气的运用，说到这个，你对武功境界的理解有多少？”
李清尘茫茫然地摇头，李如龙讲解道：“关于武学的境界，江湖只有一个大致分辨的标准。初学的武者，仅能贯通普通的武术招式，而修行过内功，练出内力的，便可以称为一代武学宗师。”
李清尘提问：“什么是内力？不练内功就一定没有内力吗？”
“内力就是隐藏在武道高手身体内部的爆发性力量，它蕴藏在人体的深处在关键时刻可以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而内力的由来则不一定，有些天赋好的人依靠自己对普通武学招式的勤能苦练，也是可以练就出自然而然的内力的，但是这种内力中正平和，通过内功修炼出的内力就大不相同，极尽各个功法之所长。”
“更高深的境界，就来到天人境，所谓天人合一，这个境界的人不仅内力深厚，而且修炼出了少许真气在体内，虽然他们的真气还不能真正化作武器外放于体外使用，但体内的真气可以用来贯通经脉，他们这批人已经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走到哪里都会名震一方。像是我刚刚给你缓解疲劳所使用的，就是用我的真气去缓缓梳理你体内的经脉，加速身体的恢复。”
“而所谓学无止境，武有止境，当今武林的最高峰，就是那些已经登临武道绝顶的止境高手，他们这些人的奇经八脉皆尽贯通，真气雄浑到足可以伤人于百步之外，走到止境一步，便已站在武道之巅，已几乎无可更进了。”
“那你是哪一个境界呢？你是止境吗？”李清尘好奇问道。
“我？”李如龙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意，“你现在连身体都孱弱不堪，剑法的基本招式还没开始，就想着问止境的事情了？做人可不能好高骛远，你现在的第一步是有一副好身体和练好剑法的基本招式。吃完了没有，拿起地上的木剑，先从‘刺’这个动作开始吧。”
“来学我的标准动作，平剑手臂成一线！压身贯力破一点！”
自此李清尘在李如龙的指导下寒来暑往，叶落花开，习武不断，日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