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葬我平生(2 / 2)

“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吧?”任新顿了顿,“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他很冷漠,对谁都是一个表情,有女生给他表白,他甚至连情书都不乐意接。”

“这…就算是冷漠了?只是不接情书?”苏京禾蹙眉。

“一开始大家也没人关注这个啊,毕竟长的帅的人没那么容易追这很正常啊。”陈洛珈接着说,“但后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发生了还是那些被拒绝的女生造谣,就传出来了有个女生给他表白,见他不理就把他堵在教室里,然后……”

陈洛珈看了眼苏京禾,咬咬牙,“然后那个女生用了些不好的手段把容洝给那个了。”

“本来大家是都不信的。”看着苏京禾的表情,陈洛珈赶忙说,“但是后来那个女生的家长闹到学校来了,容洝家赔了好大一笔钱才摆平。”

“过了几个月吧,都快要放寒假了,那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开始来学校闹事,说他们女儿怀孕了,非要容洝家负责。”陈洛珈说不下去了,捣了捣任新,让她接着说。

任新一愣,然后开口:“容洝家又赔了一笔钱,但是那家人寒假的时候居然找去容洝家里了,后来校园网上就开始疯传,容洝把那家人打了,而且打的很惨,说打折腿,胳膊的很多,也有几个说打进icu的,反正闹得挺凶的。”

“再加上上一学期他把清北班的刘健和给打了,打折了一条胳膊呢,所以就……”

“……”苏京禾沉默了很久,然后看向他们,“教室里没有监控吗?”

“应该是有的啊,但是当时校警怎么也找不到那天下午的监控,再加上容洝家嫌丢人也不愿再多纠缠,就不了了之了。”

“哦。”苏京禾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微微一笑,“谢谢,我知道了。”

第二节课后,邱全交将苏京禾,容洝还有陈洛珈喊去了办公室。

三个人站在一起,陈洛珈领头,容洝和苏京禾两个人站在她后面。

“现在我们总共是得到捐款8万多,今天中午我和岑主任要去一趟医院。”邱全交看着他们,问了一声,“陈洛珈,你是班长,理应要去。容洝,你和张志文的关系不错,应该也要过去看一眼吧?”

说着,邱全交顿了顿,然后看着苏京禾,“苏京禾同学,你捐的钱最多,也应该过去看看,所以我和岑主任决定,就带你们三个人一起去,你们看行吗?”

“可以。”三个人点点头,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苏京禾觉得邱全交说她要去的理由,着实有点牵强了,没听说过捐的钱多就要过去看一眼的。

回到教室后,容洝将事情告诉了韩立理,引得后者一阵哀嚎:“凭什么!我和蚊子关系也好啊!我也要去!”

“你去你的呗,又不可能有人拦着你。”容洝掏了掏耳朵,没好气的说。

“也对。”韩立理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前面的李涛,“那今天中午我和你就来个先斩后奏!”

“啊?”李涛一愣,然后翻开书,有些不情愿,“你去就好了吧,班主任又没喊,咱两也没必要过去啊。”

“你是不是兄弟啊!”韩立理一听就炸了,“那是蚊子的奶奶啊!你难道对于蚊子的家里不清楚吗?他现在肯定需要我们这帮兄弟陪着他啊!”

“我今天中午有事,改天吧。”李涛说,“我们去又没什么用。”

“哎你!”

容洝一把拉住韩立理,冲他摇摇头。

“不是,容哥,你说李涛他怎么回事啊?”中午,骑着车跟在容洝旁边的韩立理郁闷道,“我们是兄弟哎,李涛他怎么这么绝情?说不来真不来?”

闻言,靠在容洝背上的苏京禾撇撇嘴,暗想,这不很正常吗?马上就要分班了,人家和你们八成都不会在一个班了,当然没必要再维系这毫无意义的兄弟情了。

但她没有说出口,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她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插嘴。

“很正常。”闻言,容洝表情都没有变一下,“马上要分班了,这个兄弟情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艹!”韩立理怒骂一声,“叛徒!”

“哎?前面有交警!”说话间,韩立理突然停下,“容哥我头盔忘带了,绕个其他路哈,待会见。”

“怎么了?”眼看着韩立理离开,容洝才出声询问后面的苏京禾,“从早自习捐完款后你就一直不开心,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阿洝。”

“嗯?”容洝应了一声,等着她的回答。

你当时委屈吗?

苏京禾看着男生被风吹起的碎发,很想问出这句话,但沉默了许久,她还是不敢问出来,那道伤疤或许早已结痂,她没有勇气再次揭开。

很久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容洝又出声问了句:“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我的琴房好单调啊!”半晌,苏京禾形似撒娇一般抱怨,“我想这个周末你陪我去买点东西,但又害怕你没时间。”

“就为这个?”容洝有些不信,但还是安慰她,“有时间的,只要是陪你,我都有时间的。”

“那就好。”

听着姑娘雀跃的声音,容洝笑了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是在为老邱用那么生硬的理由让你去医院而生气呢!”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苏京禾闻言笑笑,“这不是很正常嘛?心脏搭桥手术风险大,这个地方的医院不一定有这样的专家,就算有,照现在张志文家的情况,也多半请不动,但现在有我,这一切问题就都很好解决了。”

“你原来理解的这么深?”容洝听着她的话,有些心疼,他本来以为,苏家把她保护的很好的。

“容洝,我们这些人,从来不是活在象牙塔的娇娇儿。”

苏京禾坐在后座,听见自己碎在风里的话语。

“我们从来,都是被困在象牙塔阴影下无法进入也无法挣脱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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