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二幕·复盘（上）96（1 / 2）

还记得修行污染论吗？

无论灵气、魂力还是其他之类的东西，对与构成生命的本质要素——“灵性”来说都是污染。

只是这种污染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相反，它很温和，甚至可以壮大人的灵性，因此大多数世界的居民都不会相信这是一种污染。

“我的父亲曾经动用时空权柄观测过其他世界，并以此为灵感制造了受箓体系。”

时钟滴答的公爵府内，【福生天】随手分化出一个分身，将他按在椅子上，默默聆听着他的计划。

从人性大部分流逝后他就喜欢这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收获到一些微不可查的锚点。

“在诸子卡bug成功后，父亲特地研究了他们逃过原质污染的原因，最后归类成了一种抽象、形而上，无论神性还是人性都共有的东西——心。”

“虽然污染的扭曲不可避免，越是强大者越不会对凡人共情，但拥有心的人相较于无心之人总能更好的驾驭这些污染，即使是在疯狂中也能保持一定的理智。”

【福生天】按住心口，有些惆怅地望着夜色，低声叹道：“很遗憾，我没有这种东西。”

心的力量并不高大尚，它只是自我中最坚定也最重要的一种东西，为了他人的可以牺牲自己，这是心；为了登上高位，不惜利用所有，这也是心。

而很遗憾，这些【福生天】或者说洛纪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被裹挟着离开世界，阴差阳错成了神话生物的幸运儿。

按照正常情况，他的身体如果真的活性化了，那诞生出的意识无论是人格还是心都已经被设定好了，即使一开始迷茫，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

但洛纪，他只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普通人，底层超凡者在一次次磨砺中质问自己为何还要攀登下去的过程他没有经历过，天生神话生物的自我觉悟他也不具备。

他所谓的支柱计划只是在天尊压力下的被动，他从来没有主动地想去做某事，因此他没有心，即使是被污染了也几乎没有感觉。

是的，他被污染了。

他的感知没有错，天尊与原初的意识确实从他的身体中被抹除了，但有一个问题是，他有着天尊的记忆。

二十多年的人生和与宇宙同长的信息比起来只是沧海一粟，即使这二十年过的再精彩，时间的尺度依旧会将其消弭至无形，更何况天尊那在历史中搞事的记忆比他的记忆还要精彩，洛纪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称自己为福生玄黄天尊已经是一种得天之幸的事情了。

他的行事作风渐渐贴向天尊，而尚存一息的本质自我却在不停的反抗，表现出的形式便是喜怒无常的随心所欲。

虽然这往往也是天尊表露在外的面相之一。

“看着朱竹清在我的影响下一点点变成与原历史截然不同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具备着天尊影响人类五千年历史时记忆的我，是否也和她一样，变成了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人。”

【福生天】举起手掌，对着玻璃上倒影出的自己，五官不断扭曲，试图拼凑出过往记忆中的自己，可最终却归于如镜面般的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