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就当是大梦一场空(1 / 2)

  片刻后,他温和的声音少见地凉了些:“余绥的国力,你生在沙场,比我清楚地多……我为什么让拓跋野去打,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重新笑起来,盈盈地看向萧欲。

  萧欲周身缓和的空气热度骤降,几乎是要凝起来了,面对陆云轻的笑,面容生起缕缕寒意,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片刻,仿佛妄图在那上面找到些什么,然而对方伪装的本领却天衣无缝。

  他终是垂下眼,转过了身。

  “明白了。”

  陆云轻看见他端起膳碗,丢下这一句话,就向着门外走去,一侧身,推门而出,连一句告别语都没有说,便兀自离去,脸上精致的笑忽然破碎了一些,转而变成了一股悲凉。

  须臾后,等在门外的大太监回到了屋中,陆云轻破碎的表情便又重新粘贴上,仿若无事般低下头,批阅起了奏折。

  余绥作为嬴丰隐患,是举国皆知的事。

  五年之前,萧欲曾奉命收服过余绥——镇国将军战无不胜,却终归明刀不及暗箭,余绥一把剧毒,就差点要了萧欲的命。

  那段时间里,陆云轻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受着数不清的折磨,唯恐哪天,他真的承受不住,就这么走了。

  好在后来,萧欲终究是挺了过来,醒后抱着陆云轻,吻了许久才松开。

  那之后,陆云轻就暗暗立誓,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让萧欲去犯险了。

  但余绥并不会因此收敛羽翼,还是不日地便骚扰着嬴丰……敌患一日不除,子民寝食难安,可若要真的去收服,萧欲作为镇国将军,必然是第一个被推上战场。

  陆云轻舍不得。

  为难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个拓跋野。

  陆云轻便以兵权和江不闻的伤情作为交换,让这位异国同样骁勇的小可汗前去征战。

  拓跋野的身后是爱人和国土,必然会破釜沉舟,届时无论攻胜与否,都会成功威喝到余绥。

  兵权的事往后再议,晨时他便已先刺激了江不闻的思绪,将他的灵识唤回了七八,至于他的盲眼,自己也告诉了拓跋野救治的方法,以后还需要做什么,就不关他陆云轻的事了。

  这场计谋,怎么看,都是一箭双雕……

  可是,当萧欲真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把事情拿出来问他时,他的喉咙里却好像被卡住,怎么也说不出话。

  最后磨磨愣愣,只挑出了一个最伤人的来讲。

  萧欲的忠诚他已经收入囊中——靠着最卑劣的手段。

  从前他不是没有坦白出关心过,可那些的关心里面,又有多少饱含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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