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共赴黄泉,也算照应23(1 / 2)

  “你,休得动她……”

  江不闻声音微弱,话语中却透着狠厉,口齿中还弥漫着拓跋野存留下的血腥味。

  拓跋野的瞳孔骤缩,胸膛起伏片刻,半晌后吐出一口浊气。

  江不闻醒过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又很快消逝不见,江不闻的气息时轻时重,仿佛周边稍稍闪过一个变故,便能将他惊扰地完全消失一般。

  拓跋野的指尖压进掌心,在那里留下一道道红痕,继续言语,透着凉薄冰冷。

  “江应,你看出来了么?我有疯病,必须找个人来释放……”他赤着上身,所有的衣物都包裹在江不闻的身上,拦腰将他抱起,目光扫过苍茫的四周。

  “所以记住,要是你死了,你的妹妹就要代替你来还债——我会做出什么,你比谁都要清楚……”

  江不闻难受地蜷缩着,只觉得如坐冰窟,寒冷刺骨。

  “休得,动她……”

  他低压压地重复着,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昏死过去,每多停留一秒,仿佛都在耗尽着巨大的力气。

  周身黑暗而无尽,大雪飘零,无时无刻不再降着体表的温度,拓跋野自幼聪慧,爬过很多次神山山体的细节大致都了解一些。这场雪崩将他们冲到了半山腰,向上攀岩两公里左右,存有一处山洞,那大抵是他们熬过酷寒的唯一栖身之地。

  “我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江不念虽然无父无母,却是个十足的娇气鬼……”拓跋野用腰带把江不闻和他紧紧连在了一起,随后迎着风雪,向上不断地攀岩,“你将她保护的太好,日后若真落到我手上,她恐怕刚刚受了一星半点,就开始哭了罢?”

  江不闻青白的拳紧握,瘦弱的薄皮下迸出青筋,声音模糊,胸腔中藏着万般悲愤,用尽气力,却只磨出几个字。

  “我……不可能,让……”

  他磕磕绊绊地磨着声带。

  神山陡峭,没缺乏合格的体魄 ,没有哪个阿索那人会去尝试攀爬,浓黑的夜无疑给神山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屏障,使在暗处汹涌的危险更加靠近。

  拓跋野手掌冻住的血痂重新被崩裂开,,在白色的雪面上留下淡红,肋骨断裂,每动作一下都是窒息一样的疼痛,额角的碎发粘稠在汗渍上,他的模样狼狈,即便如此,内心却还是侥幸了一下。

  好在江不闻暂且失了光彩,看不见他这副凄惨模样。

  他在心底狠狠厌唾弃了自己一遍,口中却继续压力着江不闻,说过无数的狠话,将之炼化成一道道恶魔样的虚影,灌入江不闻的耳中。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要想阻止我,只能你自己来……江应,我只听你的,换成任何人,都不行。”

  拓跋野咬着牙,寻常人白日要花费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折了一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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