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毒瞎的2(1 / 2)

  十七岁沙场秋点兵,拓跋野就遇到了江不闻这个硬茬,穷兵弱将,低级的武装,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这一手烂牌偏偏被江不闻打了六年。

  第六年的时候,小可汗终于雄风一振,带兵踏平了河川,结束了这场战争。

  然而当阿索那所有人都对着拓跋野高喊“傲木嘎”的时候,拓跋野却一个人闷不做声地躲进了营地帐篷里,三天没有进食,唯独把烈酒灼人心的草原白饮下一桶又一桶。

  阿索那的汉子们大都是直肠子,拓跋野不说话,没人知道原因,唯独那日苏猜到了一斤半两。

  拓跋野在外征战五年,接触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那日苏排除了些可能低的,综合情况,便只剩下了一个江不闻——

  江不闻啊……

  毡帐之内,阿索那诸位大将记忆里持刀纵马的平梁小将军,此刻却穿着一身脏乱的囚服,悍冬之年,冰雪阵阵,那身染红的囚服好像与他的骨骼融为了一体,照拂在他一捻即碎的躯体上。

  “滴答……”阿索那战士敏锐的听觉被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所惊醒,目光不受控制地凝过去,便看见地上多了一滴荼蘼花一样的血渍。

  他们的视线顺着血滴落的方向倒回,便看见江不闻刀削一般的下颌,再是毫无血色的薄唇,再是鼻梁……

  或许在座的老将们到最后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兵法不如一个毛小子,但有一点,他们却有一个共识:江不闻的相貌确实是男子里面数一数二的好,与天眷的小可汗不相上下了。

  以至于到这时候,他们从下而上地去看江不闻,脑海里都近乎能想象到他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目,然而最后落眼的,却只有又一滴血,顺着被暗红色渗透的白布,习以为常地滴落。

  阿希格看着这情景,张开双唇,咬着一个“江”字,半天没有吐出来,到最后话锋一转,雄壮的声音询问道:

  “这是何人?!”

  沈立似乎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发问,一时也愣了愣:“阿希格将军,这是江小将……不、不,这是平梁的罪臣,江不闻啊!”

  阿希格毫无遮拦道:“这个瞎子?你说这个瞎子?!腾格里!”

  他激动地站起来,从位置上走到中央,来到江不闻的身前,忽然掌上运力,拍向他的肩。

  耳边生风,独数武将的肌肉记忆运作上来,铁链啷当,江不闻下意识地抬手抵挡,却如同蝼蚁撼树,身躯一阵痛意袭来,喉间便泛上了血腥。

  “不可能!”

  阿希格看着倒在地上的江不闻,瞪大了眼睛,一把扼住自称平梁使臣的咽喉。

  “江不闻……你们以为随便送上个什么人,就能叫江不闻吗?!”

  当年阿希格挂帅,曾与这平梁将军正面拼过臂力,依稀记得当初江不闻一把红缨枪,直愣愣挑飞了他的头胄,如此惊人之能,岂是眼前宵小可比?那日苏今日带上个这样的病秧子,莫非是在羞辱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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