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质(1 / 2)
嘉仁没想到来者竟然是陈教授。
一般晚上没事陈教授不会来找他,找他多半都意味着他又闯祸了。
“叔,你怎么来了?”嘉仁心虚地问道。
陈教授打量着嘉仁,拄着拐杖自觉地坐到了床边。
嘉仁心里暗叫不好。
Md!陈教授的屁股离画只有几厘米,而且,陈教授这么一坐,画露出了一脚,陈教授只要转个头就能发现。
“陈叔,您坐床多不舒服啊!”嘉仁赶紧推来一个椅子,“坐这个,腰舒服。”
“不用了。”陈教授神情严肃,“你刚在干嘛?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换衣服呢!”
嘉仁表面淡定,实际心里慌得一批。
陈教授又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最近都在干嘛?”
“该干嘛干嘛呗!”嘉仁扶着椅子坐下,“怎么这么问?”
“家里的护卫说,你已经半个月没闯祸了。”陈教授眼神凌厉,“整天都呆在房间里,说吧!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嘉仁无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反常是因为这事儿。
“没干嘛啊,就呆在房间学习。”
“噢?”
陈教授显然不信这番说辞。
“真的!”
“我最近成熟了,不会再闯祸了。”嘉仁说这话时肉眼可见的没有底气。
“你觉得我会信吗?”陈教授反问道。
嘉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心虚溢于言表。
“这个月5号,你去哪里了?”陈教授看似是在问嘉仁,但笃定的语气,感觉是知道什么。
这个月5号,正是城主就职典礼,嘉仁偷溜出门那天。
嘉仁仍旧抱着侥幸心理,垂死挣扎道:“没干嘛啊,我想想……”
“噢,应该是在家里唱歌吧!”
对于嘉仁的回答,陈教授非常失望,拐杖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还敢骗我!”
“你以为躲过监控,关了手表的定位,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吗!”
嘉仁赶紧坐到陈教授身边,屁股压住那副素描。
“哎呀我错了叔!”嘉仁双手抓着陈教授的胳膊撒娇,“我就是想去看看Gigico,也没干别的事。”
陈教授不吃嘉仁这套,甩开嘉仁的手训斥道:“你知道你贸然出去会有多大的风险吗!你知道你一旦被发现,我和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陈教授这么一说,嘉仁是有些害怕。
之前在街上打架,虽然他的脸没被看到,自己回家也万分小心,肯定不会被人追查到行踪。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没有任何新闻报道,甚至网上也没有一点风声。
他感觉,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至于原因,他暂时还不清楚。
但现在肯定有人在查这件事。
难道教授已经知道了?
“会有什么下场?”
陈教授看了他一眼,问:“你上街被人发现了?”
“当然没有!”嘉仁立马反驳道,“我每隔一段路就会换套衣服,还戴着帽子和口罩,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我。”
“不过叔,我很好奇,为什么18岁以前的人都不能上街啊?”
陈教授没想到嘉仁会反客为主,但事到如此,他不给一个答案估计是糊弄不过去了。
“众族会的人认为18岁以下的人心智还没发育完全,贸然上街,会有很多风险。”
嘉仁看着一本正经说着谎话的陈教授,突然有种背叛感。
他和陈教授虽算不上多亲昵,但他一直很信任陈教授,从没想过陈教授会骗他。
而且,他想过。
18岁以后,陈教授会让他上街吗?
他上街之后肯定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到时候陈教授又该如何解释?
“你去街上,看完演出就回家了?”陈教授问。
面对陈教授的试探,嘉仁有些烦躁。
“嗯,不然呢!”
“没和谁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见嘉仁没有回答,陈教授继续追问道:“你这几天呆在房间,到底在干嘛?”
陈教授咄咄逼人。
嘉仁决定不能再处于被动。
反正他早晚会和陈教授摊牌,于是反问道:“叔这是担心我会被抓吗?”
“你做了什么会让我担心你被抓?”
“不是我上街就会被抓吗?”
“知道你还上街?”
“万一街上有家里学不到的知识呢?”
“在街上怎么学?”
“和别人聊天学。”
“那你聊会了什么?”
“聊了很多,叔想知道哪句?”
“你想问我哪句?”
“您想我问您哪句?”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
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在试探对方。
但双方都不愿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们就这样气氛焦灼地直视对方,直到陈教授余光撇到桌上那块碎掉的怀表。
“你的表怎么坏了?”
陈教授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嘉仁一个箭步上前抢过怀表。
“不小心摔了,没事,我订了工具,自己可以修。”
陈教授察觉出不对,又不好去抢。
嘉仁还没松口气,突然发现素描纸露出了大半。
他正想再次坐回去,谁料教授也发现了它,并且直接上手抽了出来。
纸张挡住了陈教授的脸,嘉仁看不到他的表情。
嘉仁心跳飞快。
不多时,陈教授放下画,诧异地问:“你!你怎么会画李梦菱的画像!”
刹那间!
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李梦菱!
那位文族英年早逝的天才画家李梦菱!
她从来没在公众前露过面,自然没留下过任何照片信息。
但她曾经出过一副油画作品,油画上是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