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匆匆一别,荒诞的盛宴(1 / 2)

两年后,模样大变的何清手持着金属长矛潜伏在树冠中,远处是人类的营地。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虎目长抿,微闭养神。

就这样,从黄昏至夜。直到有个汉子夜里趁着微光出来解手。

何清猛地一动,高大壮硕的身体如猎豹一样姿态轻盈,踮拈几下便从树干上滑落,轻微的声响淹没在海浪和风声中,微不可闻。他咬住长矛,俯下身手脚并用,匍匐着往前方潜行,缓抬轻踩,如同捕猎前的大虫,不断靠近。

终于,在距离目标还有12米停了下来。

何清挺起身直立,摘下嘴里的长矛,瞳孔像猫科动物一样微微放缩,最大程度感受当前环境里的微光。上身后仰,左手向前虚指,右手持矛在后瞄准前方,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绷紧,拉扯起来的身躯像是古希腊的雕像,充满了力与美。

可惜没多少人能看到这一幕。

屏息,感受着空气拂过皮肤的流动,整个世界静止在了眼里。猛地,用力一掷!空气“啪“的发出一道爆响,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划过一道轨迹,撕开寂静的夜空。

钢矛刚一脱手,何清的身影也衔着尾冲出,速度与矛几近相仿,分不清先后。姿态若捕食野牛的斑斓巨虎,划破空气,任发丝在疾驰中随风飞舞,像是野兽的皮毛,眼眸中狰狞的凶光如恶毒的镰刀,咬向那个的男人。

男人反应很快,空气发出暴响的一瞬间就立刻警觉转向背后,但没有武器的他在转过来后也只能用双臂护住胸口,试图抵挡不知从何处到来的袭击。

随即就被钢矛从侧面击中,身体毫无反抗地在巨力下向后飞出,但没等飞出多远,又被同时赶到的何清拽着脚踝拉回,砸在地面,并反手一矛重重挥击咽喉。

男子想呼救的声音就此彻底闷死在胸腔里,人也没气了,死的干脆利落。

何清在尸体上翻找着有用的物品,但遗憾的是,人们半夜上厕所时,并不会带太多东西。除了尸体上半身那件用草绳串联起金属薄片构成的甲胄外,他什么都没找到。

刚刚战斗的动静已经惊醒了营地里的人,钢矛敲击金属发出的巨大声音已经让这里变得危险,何清用小刀解下甲胄后穿上便打算立刻离开,但可惜来不及了!

10多只猎犬着从营地里冲出来,吠声震天。

夜幕中,一双双闪烁着凶狠的眼睛袭来,獠牙的寒芒里映照出何清,也是分毫不差的凶狠。

猎犬们毫不犹豫一扑而上,残忍而鲁莽。

只见2米长的钢矛随身一舞,举重若轻地,以何清为中心画出一个完美的圆。

矛头的轨迹按照犬牙的位置上下飘忽,没放过任何一只,全力砸断了每只犬齿的牙根,给所有的狗做一场好不了的牙科手术。

悍勇的猎犬们滚落在地,还有几只的犬齿被连根碰断,哀嚎着失去了战斗力。

狗子呜咽的声音引来了营地里的人,何清赶紧选了个方向想突围,但犹有战斗力的猎犬没有胆怯,又将他围了起来!

吃过上一个惨痛教训,这些猎犬充分发挥了豺狼战术,把何清围在中间后,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以一只两只的规模,依次从视觉死角发起攻击,攻击的落点也多为小腿。

这种战术发扬犬科动物低攻击面特点,使何清的击杀效率大大减缓。

当何清从最后一只猎犬身上拔下矛时,营地的人们已经拿着简陋的木盾赶了过来,局势变得凶险!

对他们而言的凶险。

营地的男人们穿着简陋的衣裳,一手持盾一手持矛,结成圆阵,以狩猎猛兽的方式,包围这个曾让他们吃了大亏的家伙。

于此同时,更多的人拿着火把来了,周遭瞬间变成白天,人们目光惊疑惶惶的看着何清。

他神色平淡,视包围如无物,毫无顾忌地坐在尸体垫起来的椅子上,低头拿出一块兽皮擦拭着矛头上的污秽,脚边躺满了猎犬的尸体,死状惨烈。

场外有个人鼓了鼓手掌,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让出一条道路,有个男人穿着“精良“的盔甲带人走进了包围圈,他站在人群中,笑着说:”别来无恙啊,何清,见到你真高兴!“

何清没有理会那个男人的话,他只是静静地擦着他的矛,在沉思着什么。眼神在男人出现后立刻变的冰凉,连带着矛都裹上冷冽的寒霜。

男人丝毫不在乎何清的态度,矫揉造作地说:“来了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吗?这可真让我伤心啊,我还以为我、你和成穆都是好朋友呢?“

何清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那个男人,瞳孔收缩,像是在观察猎物的猎豹。

“嘿嘿嘿!别那么吓人地看着我,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这一个月来,你时不时杀个人,我怕你杀不够,还专门送了个人给你杀呢~“

男人一边装模做样地表演出受惊吓转过去的样子一边说,又得意地笑道:

”我也不是什么残忍的人!谁叫他在我的地盘上总为你们说话呢?

我也很难办啊,不能亲自动手,就顺便交给你杀了!怎么样,滋味如何呀。“

眉睫一紧,何清瞳孔中散发出凌厉的光芒,如凶暴的毒镰挥之欲出,可这风暴还未来的及咆哮,又转瞬即逝。

恍惚间,何清的面容如最初一般平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当他用手轻轻抚过矛头,这支他亲手打造的长矛,矛尖锋利,微微发颤的手指被扎出殷红的血珠,显示着他的内心并不怎么平静。

他闭上眼,像是缅怀着,随即又彻底平静般地说:

“都一样。当他选择背叛后,都一样!

何须五十步笑百步。

兔狡,你知道你激怒不了我的!你让这些人把我围住,也只不过是再多几具尸体。

走吧!趁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杀光所有人。“

男人停下了表演,不再扮演一个小丑的他,散发出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令人信赖。他直视着何清,认真地说:

“真是傲慢啊,你还是这么傲慢,一来就宣布背叛。

即使你身陷包围,也还是那样!

对我们视若罔闻地,高高在上地,宣布我们背叛!

把我们的行径视为一种混乱,把我当成争权夺利的囊虫,可真是轻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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