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病重的母亲（2 / 2）

“呼~”

楚言偷偷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行掩了过去，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脸，勾勒出一个笑容。

“妈，您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不都是儿子的分内事。”

楚言蹑手蹑脚的绕过旁边的病床，两张白色的病床上都是些行将朽木的病人，眼中一片灰败，毫无生气，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楚言伸手拿过水杯接了一杯水，微微品尝了下温度，温度适宜，轻缓的摇起床板。

“妈，慢点喝。”

“儿子，妈是不是拖累你了，别人像你这年纪早该娶妻生子……妈是不是很没用啊……”

“妈！”

楚言面色一沉，尽量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嘶哑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谈论这些事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您不要操心那些多余的，好好保重身体，等痊愈我带您去看海，这不是您多年的心愿。”

“妈老了，还有什么心愿不心愿的。”病态般苍白的脸上扯起了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

病房内又重新回归一片死寂，只剩下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宛如生命倒计时。

同时又掺杂病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咳嗽声，以及睡梦中痛苦的低沉呜咽声。

“妈……”

楚言嗫嚅着，心使劲揪着，组织着措辞，实在不敢开口将接下来残酷无情的事实讲出来。

“言儿，知子莫若母，你不用为难自己，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等会就麻烦你了……”

“哈哈，好久没出来晒过阳光了，真怀念啊，外面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啊……”

楚言死死咬着嘴唇，低下头强忍住泪水，丝毫不敢抬头看母亲那浑浊苍凉的眼神。

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让病重的母亲心生担忧。

……

第二天。

“我说楚言，别人遇到这么大的变故都是伶仃大醉，嚎啕大哭，你小子怎么看着面无表情啊……”

发小陈力不由得有些佩服楚言。

“哭有用吗？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楚言麻木不仁的回答着，泪水早已在夜深人静时流干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人生，活着，到底有什么好处吗？

“你小子真丧！”

同样孑然一身的陈力狠狠的拍了一下楚言的肩膀“让哥再来拯救你一次，复活吧，我的兄弟！”

陈力从怀中掏出一张血色报名帖，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楚言。

“这是什么？”

“地下黑拳！”

“什么！”楚言大惊失色，这简直是在玩命。

陈力附到楚言耳边，悄声道“这可远远没那么简单，上次生死比赛有人濒死时意外成为觉醒者，获得了高额赏金……”

“退一步讲，就算你失败也能获得价值不菲的金额，要是被人打死那赏金不光能治好你母亲的病，还能保证她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楚言面色阴沉不定，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他并不是怕死，只是担心他死了以后母亲无人照顾。

“怎么样，敢赌上自己的命么？”

“好！”楚言咬牙狠声应道，搏一搏尚且存有一线生机。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去，走吧，我们一起去报名！”

陈力拉着骤然间呆若木鸡的楚言一步一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