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烂的人（2 / 2）

“医生，怎么回事？”

“陈雨长老是寿终正寝，没有任何内外伤，赶紧准备后事吧。”

一听如此，不少人难掩悲痛之情，掩脸痛哭起来。

陈凡缓缓站起身，还是有不少愤恨的目光盯着他。

但他也无暇顾及，再次回到那树冠上的小丫杈，躺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向空中的明月。

虽然到现在为止，与陈雨长老仅仅相处不到一天，但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如此开导自己的长辈，可惜世事无常。

人走茶凉，云散风流，陈凡靠在树下，看着逐渐稀疏的人群，看着从哭泣到大笑的人群，看着跪拜在地到到处打闹的人群，才逐渐领悟到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

时至三更，最后一个亲属离去，只留陈雨长老妻子独守房门。

其妻从房间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忧伤，显得特别平静。

陈凡走上前去，鞠了一躬：“前辈，我叫陈凡，是。。。。。。”

“我知道你，老伴昨晚专门去找过你。”

“是的，或许就是因为我，陈雨长老才会。。。”

“孩子，千万别这么想，他去找你定有他的用意。”

“但是要不机缘巧合之下，或许我哥，甚至于族中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更有能力完成他的遗愿，而不是为了我费尽心思。”

“没有那么多如果，你看这院里的苹果树，我们夫妻种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结过果子，但是我没有放弃他。你或许想它结出桃子，结出橘子，但是它连自己的苹果都没结出来。”

陈凡明白其意，但心中仍郁闷难解，走过去抚摸着那瘦小的苹果树：“或许你们第二年应该重新种桃子种橘子，这样早就能结果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哎，是啊，但既然种下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它也很努力的成长，很努力争取养分，很努力的挺过春雷冬雪，你看它树干还是很直的，长出来的叶子也很饱满，或许它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或许它只是大器晚成呢？”

陈凡从未有过如此触动心弦的谈话，他转身看向房子，悲伤道：“可当我需要帮助的，他却。。。。。”

陈雨夫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不，你需要的是相信，答应我，相信你自己。”

“我。。。尽力。。。”

陈夫人再次摸了摸他的头，便转身走回屋里。

陈凡脑海里，思绪万千，漫无目的在陈家的这个庞大建筑群里到处乱逛。

“你在干什么？”

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忽然从一旁响起，转头一看，正是父亲陈云。

“父。。。父亲。。。”

陈云虽然岁数半百有余，但是身材挺拔，眼神深邃，严肃的脸上仿佛从未发生令他愉悦的事情。

“陈雨长老自从觉醒了第二异能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找到的是我，让我务必找到你见他。还耗费寿命，多次施展天启，为的只是窥探你的前路，帮你排除万难，可惜终究是天机难测。。。。。。”

他的此番话，让陈凡更是追悔莫及，半天说不出话来，知子莫若父，陈云走过来，用力的掐着他的肩膀道：“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觉得对不起谁，是让你知道有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而你却想把自己埋葬在过去的历史里，郁郁寡欢，你浪费掉的时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生命，你就觉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