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魂火与意志（1 / 2）
“女神大人，您怎么！...伊奥尼亚呢？”
女神像前，克雷斯托和伊提亚吃惊的看着满脸钢铁般决意的姬塔。“...各位！”姬塔抬起头看看女神像，“在这里的六年，无论是温迪爷爷，还是各位黄金圣斗士，抑或平日里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普通人与山脚下的村民们！我承蒙了大家太多的照顾，大家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小丫头付出了太多，甚至是宝贵的生命。伊奥尼亚告诉我，如想要答案，就去触碰女神像！...那么，为了大地不被黑暗吞噬，为了我们能有光明的未来！现在，该由我来守护你们了！”
“女神大人...您...！”
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姬塔走向伫立百年的女神像，步伐沉稳。轻轻的抬起右手，怀揣着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与守卫大地，守护大家的信仰，姬塔的手搭在了女神像上，与此同时，那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姬塔的伤口中流出，如同植物的藤茎一般慢慢向上攀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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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轰鸣，尘土飞溅，一阵炫目壮丽的光辉下，女神像竟渐渐缩小，最终变得只有一只手便能托起的雕像大小。
“女神大人，您！...”匆匆赶来的二人穿着粗气。“抱歉，天秤座与水瓶座的圣斗士啊！”姬塔看着他们，原本亚麻色的马尾长发化作盛放的紫罗兰，原本清澈明媚的眼睛里多了一重神明的瞳孔，语气温柔却又庄严。毫无疑问，那位大人真正的降临了！
“此战，哈迪斯必定有直取圣域的野心。也许不久后便是我二人的决战。现在你二人听令！”女神说着。“谨遵神旨！”二人立刻单膝跪地。“接下来，我要张开包裹整个圣域的结界，以此来抵挡哈迪斯的侵袭。否则如果他那可怕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整个圣域都会在瞬间化为焦土。而在那之前，我恳请你们清理掉所有的冥斗士并竭尽全力保护平民，待这些事情完毕，你们便立刻规避，不得与哈迪斯有正面交锋！”“不可以！守护女神是我等圣斗士的天职，怎可丢下女神大人！...”二人惶恐的摇摇头。
“不...想想处女座大半年前说过的话，我明白了。”女神摇摇头。“没错，曾经的我，也只是个为了一念私欲而毁灭了整个特洛伊，任凭那数万亡灵徘徊惨叫于塔尔塔罗斯的深渊之下，一个不识人性的杀戮机器罢了——甚至连爱的能力，都是由我那情同手足的帕拉斯妹妹所教导我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到了人类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一往无前。哪怕恐惧哭号粉身碎骨，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总会有人为了心里的那份信念，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后人填平道路，这正是我们神灵早已忘却的情感。这个孩子，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可是我看到，她的同伴为了让她减小一些压力而努力研发着也许很幼稚的药物，而她也在为了回应这份情感而努力的燃烧自己的命之火。也许在其他神灵看起来这十分愚蠢，但正因为他们是人类，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行为才愈发显得圣洁！那么，作为守护大地与人类的女神，为了这份圣洁，我也一定会做好属于我的觉悟——我不能在看着有更多的人在我面前牺牲了！”女神语气温柔而坚定。
“...我们明白了！待清理过冥斗士后我们就护送村民们去安全的地方，绝不拖累女神大人！”二人沉默片刻后也点点头。“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们了！”女神点点头后，那着胜利女神权杖的手高举与身前。与此同时，那圣洁温暖的小宇宙覆盖了圣域的每一寸土地，在这里，冥斗士与冥王的联系被切断，力量也随之下降，原本吃力反击的战士们终于等到了反抗的机会，纷纷重振旗鼓发起反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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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宿五！毕宿五！肆意妄为的毕宿五！...”
艾恩葛特的残桓断瓦里，米诺斯怒吼着，身后的黑翼所发出的光辉愈发强烈与不详——与其说是发光，不如说，那是能够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的黑洞。哪怕庭达斯如此努力的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却也一直落于下风。
“胆敢如此悖逆身为高天之王的我！区区一头走兽，究竟是什么令你胆敢如此肆意妄为！”那黑风暴起，犹如吞天巨口，原本压制过狂化伊尔的黄金斗牛竟然也逐渐破碎失去光泽，被黑风暴所蚕食。
“该死！...别以为你那淫威会对我奏效！”庭达斯低吼着，却因重心不稳而单膝跌跪在地上。与此同时，那黑风终于打破了僵局，将黄金的斗牛彻底碾碎，艾恩葛特的天空就此见不到阳光。
“星辰傀儡线！肆意妄为的圣斗士，接受命运的怒火与审判吧！”米诺斯瞧准机会怒吼着，无形无质肉眼不可见却又真实存在的丝线如同来自四面八方般死死的咬住庭达斯的脖颈与四肢，随着米诺斯于黑烟中显出身体，傀儡线斗转星移，庭达斯便被捆住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
“反抗命运的滋味如何？！愚不可及的男人啊！”
骄狂与憎恨，米诺斯的脚死死踩在庭达斯英俊的脸上，原本豪爽的笑脸此刻咬牙切齿却也无能为力。“胆敢对命运如此不敬！看来你真是罪无可恕的蠢货。对于你这样的秽物，我本该直接将你丢进寒冰地狱，但是！——”米诺斯突然露出可憎的笑容，面目狰狞。“在那之前，我要好好惩罚胆敢忤逆高天之王的重罪！”
踩在脸上的力度愈发清晰，剧痛通过骨骼传递到了全身。被那丝线束缚着，纵使有百般力量却也使不出万分之一。第一次，庭达斯感受到了这般来自“命运”的绝望。“不可战胜的命运吗...呵！想不到我在你们眼里居然是这般的眼中钉啊！哼哼...呵呵呵呵！”
“有趣，被命运踩在脚底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们圣斗士真的就愚蠢到那么不敬神明吗？！哼，也罢，上梁不正下梁歪，将你们这群蠢货作为守护者，足以说明你们所侍奉的雅典娜亦是愚蠢的无道之辈！”米诺斯肆意的嘲笑着，却不觉脚下从何时开始滚烫。
“...把你的脏蹄子挪开！自称命运的狂妄之徒！”
低吼自脚下那本已半死不活的男人口中穿出，赤金色的小宇宙燃烧的比之前更盛。“...！”原本骄狂至极的米诺斯也是大吃一惊，“该死？！你凭什么还敢反抗！愚蠢之徒！看我拧折你的躯体，把你分解成碎片！”米诺斯一边大吼着，手中那黑色的小宇宙突然化作实体，直击庭达斯被束缚着的四肢。
骨骼的作响清脆刺耳，那是健壮的胫骨与肱骨被生生折断的声音。且不说这些解释的骨头折断会牵扯多少神经，撕裂多少血管，单单是对肌肉的破坏就足以使庭达斯这种最健硕的男人再也站不起来。
“有趣...命运吗？”庭达斯不怒不恼，反倒笑的更加豪迈，那赤金色的小宇宙不熄，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我说过，拿开你的脏蹄子！自称命运的虚妄之徒！”庭达斯突然低吼爆呵，瞬时爆发的小宇宙竟生生将米诺斯的身型震飞老远。与此同时，本来被折断了肢体的重要骨骼，再也无力起身的庭达斯竟然强行支撑起身子，不过鲜血如瀑般从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渗出。
“连命运都尚且不能左右金牛座，何况你个狐假虎威的冥斗士！区区鼠辈罢了！”
动作迟缓，满头冷汗。庭达斯慢慢扯断束缚着自身的傀儡线。“不可能，你是怎么？！这不可能！”米诺斯惊声尖叫着，连连后退。庭达斯步伐沉重蹒跚却无半分退意，几步过后，庭达斯竟然追上了踉跄的米诺斯。
两手如同双角般死死掐住了米诺斯的脖子，面色青紫的米诺斯试着挣扎却挣脱不的分毫，那漆黑的傀儡线也在快要接触到庭达斯的瞬间被黄金的烈焰焚烧殆尽。“你问我理由吗...”庭达斯声音低沉，“...不过是想起了家乡那首歌谣罢了。”
“什么？！...那种东西！...”米诺斯的眼睛因吃惊与缺氧瞪的溜圆，渐渐的也没了光彩。“那首歌谣唱的，是姑娘被可怕的大鹫掳走，所有人都劝心爱的她的小伙放弃。可小伙却一意孤行，在趟过不知多少湍流，翻过不知多少高山，遍体鳞伤过后，终于找到了被囚禁的姑娘。大鹫抓着小伙想把他扔下悬崖，还用尖利的喙与爪践踏小伙那高昂的头颅...小伙的脖颈被拧折，头破血流，唯独那颗高傲的头颅不曾低下！最后，小伙拼命的咬住了大鹫的脚爪，并一把一把的将大鹫身上的羽毛撕下来！终于，被疼痛与无力折腾的回天乏术的大鹫和小伙一同坠入了激流之中再无踪迹，那姑娘也终于被人救下...”庭达斯仿佛在述说一个故事，双手却正如当年的小伙子一般死死的限制着身为大鹫的米诺斯，不肯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从前听老人家在潘帕斯大草原上吟唱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不过现在！...”庭达斯眼中的光愈发清澈明亮。“女神明鉴！姬塔小姐明鉴！胆敢羞辱您的逆贼孽物即将被我讨伐！请沿着前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吧！不必为了我等回头！”庭达斯高声吟唱着。
“庭达斯！——”
包括女神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诀世之词，原本专心支撑着结界的姬塔不由得身躯一震，清泪自眼眶划过。“...不对！不能哭泣！...否则大家的牺牲就会成为徒劳！...否则...庭达斯又要装模作样的训斥我了！...”姬塔努力的要紧嘴唇，泪水却愈加不争气。
“对了...根据传承，故事的主人公，那个傻瓜蛋。”庭达斯的背后金牛星辉的璀璨达到了极限，斗牛的双角以无上锋利，就连命运的屏障也能贯穿撕碎。“好像也是五月份的生日呢！”
“所以...你！...”
亦是逐渐模糊，眼前的人影早已不明晰，米诺斯没想到，竟因为对雅典娜的亵渎导致了这头疯牛不惜代价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
庭达斯声音高亢，仿佛向世界宣告。“无论时空如何变幻，星辰如何明灭！金牛星座传承——永不向命运低头！金牛传承，必定高昂骄傲的头颅——扼住命运的咽喉！——”
...
...
金光踏云，天地变色。毕宿五的心脏与昴宿星团的脊背此刻都发出无声的哀鸣，以自身为盾，硬生生抗下了那足以吞噬天地的黑风暴。不屈于命运的战士，永不低头的高贵之人，以自己全部的力量与骄傲，粉碎了命运那不可战胜的神话，粉碎了高天之王不可一世的狂妄，捍卫了属于自己，属于圣斗士，属于人类的荣光。
光华退散，唯余两具耗尽了血肉，战袍也早已破败的枯骨。唯有那至死都要摆出架势决一死战的圣衣与冥衣无言的诉说着刚刚的一切。
...
...
“克雷斯托！...”
努力对抗着冥斗士的伊提亚脸色惊变。“老牛的小宇宙！...”
“...我感受到了！...老牛他！...这群该死的畜生！明明老牛他的伤还没有好！...”
克雷斯托面色铁青，两人背靠在一起，围住二人的是潮水般的冥斗士。“我们不能退！唯有我们不能退！——我们身后就是女神与平民们，拉斐尔与落清还生死未卜，能靠得住的只剩我们了！”
“...女神在上，历代守护氐宿四的英魂在上！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伊提亚，今日恐怕要破戒了！”伊提亚扫视了一眼冥斗士们，目光如炬。“克雷斯托！我们跟这群畜生没有必要讲什么武德了！”
“啊...你是说那个啊！”克雷斯托登时心领神会。“八十八星天最高的武之意志！天秤座的黄金圣衣！此为正义而战，请赐予我涤荡污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