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路（1 / 2）
第二天，大家都陆陆续续起来，吃早饭，我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些水，就跟着马有林领工具，每人一把铁锨，一把镐头，刘师傅给记好账，嘱咐说：“每人都保管好自己的工具，不要丢了，到时候钱从工资里扣。”领了工具又说：“正好你们四个一起，今天跟我干，平路面。”
我们干的这个工程，就是修环胶州湾高速公路，属于QD市政公司的施工队，承包修湖岛路段，主要工作就是修路，市政公司的推土机、挖掘机、运输车辆、压路机等设备，及正式工、合同工施工队，在前面把路的大框架做出来。
我们四十多个人就平整路面，两边挖沟，用乱石块砌下水道，铺一层石子，平整之后压平，再铺一层黄泥土，平整之后压平。我听领工马有林说：“一层石子一层黄泥土，再一层石子一层黄泥土，一直铺七层，然后铺一层粗沥青，再铺一层中沥青，最后铺一层细沥青，这路才能修好。需要用十元钱铺满高速路的钱才能修好，你想想需要多少钱？这如果不是国家有钱，谁能修了这个路？”
桥梁的工程是BJ的公司承接的，还有些路段是其他施工队承包的。市政公司的正式工住在一个大院里，有砖瓦房结构的办公室、宿舍、库房、锅炉房、食堂等。正副大队长、高级工程师、工程师、技术员、测绘员、监理等人员，都是坐一辆大巴车早晚来回上下班。
宿舍里住着合同工，是沂水县的，属于QD市扶贫沂水县，通过沂水县劳动局，有关系才能来的，跟着正式工学徒，其实也就是打下手，一个月工资四、五百元，让我们着实的羡慕。
所有的活都是我们民工干，年轻包工头叫刘同磊，看着我们干活，很威严。老的包工头叫刘志温，领着我们干活，有时候来了兴致也干一会，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第一天干活就是刘志温领我们四个人平整路面，用铁锨把高地方的土，铲到低的地方，用眼看着平就行，不多么累人。我大闺女上轿头一回，什么都是陌生的，干起来自我感觉虎虎生风，全身用不完的劲，一直不停的干，刘志温和我说：“不要这么用力不停的干，你这样就累坏了，慢点、抻着劲干。”我不好意思的停下，直了直腰，再继续干。
市政公司的正副大队长、高级工程师、工程师、技术员等，那些合同工，都看着我们干活。马有福说：“你别看监理什么也不干，权利比正副队长都大，他们说咱干的不好，就要扒了重干，正副队长必须服从。”所有人都在现场，只有监理不用，来走了一趟看了看，就走回去了大院，是个中年人，也不说话。
正副大队长戴红色安全帽，其他高级工程师、工程师、技术员、测绘员、监理是白色安全帽，正式工、合同工是黄色安全帽，施工队民工都不戴安全帽。
很快就干到了中午十二点，刘志温叫我们住下吃饭，让我们都扛着铁锨回去，别丢了，特意说我：“这个小马干活挺好，你们仨要向他学习。”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心思我这一上午还没多么的使劲干，下午更要加把劲了。中午吃了俩馒头，午休一个小时，下午还是我们四个人跟刘志温平路面，他看我们干熟练了，就去巡视其他人干活，偶尔回来看看我们。
就这样干了大约一周，我们四人都无一例外的拉肚子，马有林说：“这是水土不服，三、五天就好了，没事。”还真的是过了三、五天，我们就都好了。这天中午正在工地上干着活，刘志温叫我说：“大院里要四个人干活，你们四个人去院里找小刘去，是个女的，拿着铁锨去就行。”我们这一周过了新鲜感，正干的有点疲沓，一听换个地方，都来劲了，就扛着铁锨，急匆匆的去大院了。
大院里就一个女的，三十多岁，画着浓妆，披肩发，穿一条白色的长裙，挎着一个小包，看我们到了就问：“你们是刘师傅工地过来跟我干活的吧？”说话好温柔，听在耳内有点细痒，马有福说：“是啊姐，叫我们过来干什么？”那个女的说：“你们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具体干什么到了再说，我们需要坐公交车去，你们铁锨就不用带了。”我们就把铁锨送回宿舍，那个女的已经到了大院外面的路上，等着我们，我们四个人就跟着她，步行很远一段路去等公交车。
到了公交车站，在等车，马有才说：“大姐，我们都没钱买票。”那个女的说：“啊呀，我也没有，你们刘师傅没给你们钱坐公交车啊？”马有才说：“大姐，我们也不知道还要坐公交车，还以为就在大院里干活。”那个女的说：“没事，我给你们买票，你们记着把票给我，我回来找刘队报销。”马有才说：“大姐一看就是有钱人，这包里都是钱吧。”那女的说：“有什么钱啊，里面都是卫生纸。”
公交车有一根线连着上面的线，有上下车俩门，每个门口一个卖票的。车里人很多，就靠两边有两排座，大多数人都站着，挤得满满当当的，那个女的嘱咐我说：“你们四个人都跟紧了，可别挤丢了，找不着，那就麻烦了。”我点头答应着，心里也是担心找不着他们，那我可就回不去了。公交车到站就停，下人上人，晃晃悠悠的老是急刹车，我就和那个女的挤在一起，我怕太贴近了她生气，使劲的弓着身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她整个跌倒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她全身柔软，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扑面而来，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有个硬起来的地方正好顶着她了。她看了我一眼，咪咪着眼，似笑非笑的，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单位，她领我们去问一个中年人，叫我们来干什么？那个中年人说：“我不知道啊，你们现在这里等会吧，待会问问刘队。”在等待期间，那个男的就和她说：“你今天可滋了，领着四个小雏男。”她就瞟了一眼那个男的，眯眯着眼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处男？”那个男的色眯眯地说：“一看就是毛都没长齐。”就凑近了，乘机摸了她胸脯一把，她作势要打，那个男的一闪走了。把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样事在农村老家，可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都只是嘴上开玩笑，守着外人一般没有动手动脚的，有也要背着人吧？
待了一会，来了一辆货车，车上下来一个干巴老头，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红色安全帽，那个女的就急忙迎上去，满脸笑的和花一样：“刘队，叫我们来干什么？”刘队扫了一眼我们几个人，说：“把胎模板装车上，然后运送到双埠工地，交给小郑，你们就再回湖岛。”那个女的就答应一声：“好来，刘队。”就安排我们俩人在下面往车上抬胎模板，俩人上车摞起来装车。
马有福和我就上了车厢里，那个女的伸出手来，叫我：“把我拉上去，我看看怎么装车。”我就两手拉着她的右手，她左手扶着车厢边框，我一用力，就把她拉上去了，她的手真柔软，又白又滑。她就指挥我俩装车，车厢刚装了一半，刘队过来看了看说：“够了，不用装多了，就先拉这些吧。”因为驾驶室里放了很多测量工具，我们五人就全部坐车厢里，货车就哐当咣当的开出去了。刘队没有跟我们的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车厢里，那个女的就说：“你们不用太拘束，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也没什么农村人城里人的分别，你们都叫我刘姐就行。”马有福嘴甜，就叫着：“刘姐，怎么看刘队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和我们民工一样。”刘姐说：“你还别瞧不起，刘队可是QD市的劳动模范，很厉害的。”QD市的劳动模范，应该是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吧，要不能做一个工地的大队长，谁敢小看。
马有福腆着脸说：“刘姐，你可真漂亮，我们农村女的皮肤都黑，没你雪白好看。”刘姐咯咯笑了：“看你小小年纪，还贫嘴呱啦舌的，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农村女的黑那是干活让太阳晒的，我们这里女的大多数不干活，靠海边，皮肤都白。”马有福向往的说：“找个这里媳妇就好了，稀罕人。”刘姐白了他一眼：“看不出你人小鬼大，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们三人可不敢和马有福那样和刘姐说话，都在一边听他俩说话，随着车的颠簸，刘姐胸前也上下起伏，让我们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