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后宫女人和前殿男人的心（一）（2 / 2）

沐天隆：“儿子也是在回家路上想到这一点的。母亲可知南北所争者何？”萧燕燕不说话，她在等沐天隆说，“争的是文明疆域！何为疆域，就是国土幅员有多大，人口奴隶有多少，牛羊庄稼等物产有多少。这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文明传承的疆域有多大？”

萧燕燕也是奇了，眼里放着小太阳一般的光芒，不是魅惑，而是母爱式的温暖：“你好好同母后讲讲！”

沐天隆接着说：“南方，曾立国千百个。千百国灭，而立有燕朝一百年，姜齐三百年，田齐三百年，晋六百年，后六家分晋又近150年。分分合合之间，足近1450年而过。可南方人依旧是南方人，一代代在进步；草原人依旧是草原人，未见多少文章传承，未见多少史册传诵，此为何？无文明也！”

沐天隆站了起来：“燕国百年亡国，史书上只记载有这么个王朝，未见其有多少王侯将相，就连开国的故事也少的可怜？此为何？乃是无文明也。我天郎国，如想代代传承，且代代开疆拓土，非文明加持不可也！”

“何为文明？

其一，文字。南方六洲，一国即一洲，却六国依旧书同文，除个别生活差异化，史书、文章、书画、账册等依旧想同。六国一旦统一，我天郎部危矣。当下，中原无乱象，可不敢说未来无一国强势崛起进而吞并其他五国。

其二，人口。我天郎部自家草原之民近百万人，可从未统计过云洲民丁口有多少，而这些人都会是中原文明、技艺、思想、血脉的传承者，能保证他们没有异心吗？不能。如何消除异心？那就是让他们变成像我们一样的人，同时我们变成像他们一样的人，合同为一家。此可避燕朝百年而亡国之祸端。要知道，燕朝也是草原起家，进而一统中原的，是一个跨越了中原、草原的庞大帝国。

其三，技艺。南方人（中原人）固守着自己的地盘，千年不动搬家，许多村子都会传承几百年不止。他们一代代，都在更新技艺。最好的铁器在他们那儿，最好的粮食在他们那儿，最好的各种产品都在他们那儿。比如母亲身上的珠宝首饰，各部将军爱喝的美酒、茶叶、蜂蜜，炖肉、烤肉时用的各种香料，都出自他们那儿。

当然，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都值得我们学习。”

萧燕燕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还需要好好想想。

沐觉晓有点震惊，掐了哥哥一样，小眼神里有了些敌意。沐天隆趁萧燕燕走神，悄悄说：“哥私下再讲给你其中原由！”

萧燕燕则要问点什么，却见沐云升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儿说的好。不愧是我沐家子孙，有见识，有气魄！不过，这些都是怎么知道的，没听说那些教习讲过这些呀？”

三人将沐云升迎了进来，并一起屈身行礼。

沐天隆说：“不能都等先生教啊，像那个邱先生脑袋像鸟窝一样，经常被家里母老虎收拾，哪有功夫事事上心。我都在藏书楼找书自己看的。这叫以史为鉴。历史和人一样，像一面铜镜，人人都可以镜子里看清楚自己的模样。儿臣子就想啊：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儿子是在为燕帝国可惜。如果是父王当年开创这个国家，至少也能存国800年。”

草原人没有过于沉重的历史观念，沐云升听罢，只是哈哈大笑，进而狂笑：“隆儿说的极是。那么如何让草原人也变成中原人呢？要知道，单单靠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同时，他安排人把沐觉晓带出去看她自己的房间。

沐天隆：“从杀人开始，靠杀人结束！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沐云升脸色阴沉，让人瞬间觉得金安宫里就要天塌地陷了：“你小子是这么想的？”

萧燕燕不也说话，只听着，看着！

两个男人应该是同时想到了，谁不服，就灭了谁，只有杀服了，才能改革立新。草原八部的奴隶主们，是不大可能平白无故的同意废除奴隶制度的。可大开杀戒之后，国家极有可能就乱了亡了；即便不亡，也会元气大伤。

沐天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时下做不了。”

沐云升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如何做？”

沐天隆：“设立南院，云洲民行政自治，广开商路，不涉军权。还是那句话‘软的更软-硬的更硬’！”

沐云升立即明了，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样，萧燕燕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她有点被吓坏了！

沐云升悄悄的同萧燕燕说“家业就靠隆儿了”，就笑着离开。

萧燕燕敢紧问儿子“什么是‘软的更软-硬的更硬’？

沐天隆说道：“让南院富起来，然后用南院之财，收八部之权。只要军队在手里，其余的随便折腾！”

萧燕燕也瞬间懂了。

现在只有沐觉晓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