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又是女儿98（2 / 2）

妈妈惊讶地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已经获得初步的胜利，他难言喜色，偷笑着继续说：“我以后不会乱花钱，我听你的。”

妈妈虽然是那种不屑的口气，却能察觉到她的气易经消了大半，说：“你现在是说的好听，以后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爸爸连忙凑到妈妈身边，挨着妈妈，露出得意的笑色，说：“不会的，以后我肯定会听你的，我保证。”

这样说起来，爸爸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可是有时候，爸爸确实不仗义。

爸爸刚和妈妈结婚，我就躲在妈妈肚子里，可是爸爸一直盼着儿子的到来，终于在我出生后第三年，妈妈又怀孕了，爸爸等着，盼着，却还是个女孩子。

妈妈生妹妹的时候，确实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因为当时计划生育，所以妈妈躲在大大姨家，之前就一直胎位不正，哪知那天晚上，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妈妈大出血，无奈只能请村子里的接生婆接生。妈妈在房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生孩子，爸爸居然能在隔壁房间里安安稳稳地睡觉。

婴儿的啼哭声撕破了湛蓝色清晨的面纱，一切都焕然一新，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爸爸懒洋洋地起床，笑着跑到妈妈的房间，妈妈唇色苍白，双眼无神，爸爸急切地问：“孩子出来了？昨天你喊了一个晚上，是男孩子吗？”

妈妈使劲浑身的气力，微微地摇摇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任何一句话，爸爸的笑容顿时僵化，原本上扬的嘴角就像被巨浪吹翻的小船，爸爸难以置信地走近一步，淡淡地瞥了一眼妹妹，就走开了。打那之后，爸爸甚至不愿意多看妹妹一眼，更别说抱抱她，只是远远地躲在一旁，企图逃避现实。

过了几日，妈妈稍显几分精神，抱着妹妹在怀里，爸爸冷漠地站在一旁，妈妈察觉到爸爸的失落，有些不悦地说：“华，这个孩子出生以来，你都没抱过她。”

大大姨家只有一个儿子，她一直盼着能再生一个女儿，这十多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现在大概也不存这样的盼头，自从妹妹出生，她对爱不释手，总是抱在怀中，哼着歌谣哄她。大姨看到爸爸依旧一动不动地背靠在放电视机的桌子前，开玩笑地打趣道：“华，你这个爸爸可真是，你家小姑娘都哭了，你都不知道要哄哄，还想不想让她长大了追着喊你爸爸？”

爸爸冷着脸，乌云点缀着浓厚的眉毛，眉宇间紧紧地陷着两条泥路，眼眸时常冷冰冰又不知所然地环顾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经褪去原本的色彩。

他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说：“怎么又是个女孩子？现在我们家已经两个尼姑崽。”

“你还不高兴，我做梦都想生个女孩子。”大姨也闷闷着说。

“你要女儿刚好就拿去，我只想再生一个儿子。”爸爸惨淡地笑着，看不出刚刚的话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玩笑。

大姨和妈妈都互相对视，又不约而同地瞪了爸爸一眼，妈妈皱着眉头，气恼地说：“华，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难道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你就不是他的爸爸吗？你要生儿子你自己去生，反正这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抛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