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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说的很认真,目光也直直地望进陆喆的眼睛里。然而陆喆不肯再与他对视,双手也放回浴袍两侧的口袋。

“李致,你要是折腾够了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别再跟着我,我可不想再被什么人偷拍到——”

他话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转身时睨了李致一眼,后面的意思李致自然会明白,不需要他再多说。

李致还想追上他,解释说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刚抓住他的手腕就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回到更衣室,陆喆找了一处无人的隔间,在椅子上坐下。

回来的这几天,李致几次三番地来找他,现在竟然还说出那么荒唐的话。

李致一定觉得这么说他就会无条件地再相信了,可现在的他早已不在意李致的注视,无论那人想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换衣服。出来看到宋言豫刚好进来找他,见他衣着整齐了,宋言豫问道:“怎么换好衣服了?不泡了?”

陆喆说:“不泡了,有点累想休息。”

“那等我一下,”宋言豫拉松腰间的系带,“换了衣服我和你一起走,去我那休息。”

今天出来,陆喆是打算晚上回香港的,但是现在时间比较晚了,且他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情再去坐车坐船,他现在只想要躺着睡觉。

“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开间房睡。”

宋言豫还想再说,一眼看过来时发觉他脸上的倦意,余下的话就收了回去,改口道:“好吧,我陪你去办手续。”

陆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宋言豫也笑着说,“但你毕竟是陪我来澳门的,这些事我来做才合适。”

等宋言豫收拾好,两人从来时的入口离开了。回到酒店大堂,宋言豫开了两个房间,陆喆问他怎么不回家里住,他说房子在氹仔那边,离得有点远,也懒得回去了。

陆喆点了点头,等房间开好了,客房服务员带他们上去,他俩的房间是对门,宋言豫提醒他说有事就叫自己。

他与宋言豫道了晚安,关上门以后走进房间。

作为澳门的地标酒店之一,客房的布置处处透露着精致豪奢的氛围感,可惜陆喆一点欣赏的想法也没有,脱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出来后也懒得到落地窗那看风景,直接上床去了。

他入睡很快,睡前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不过到了半夜却莫名醒了。

墙上的钟显示三点十分,对面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晦暗,房间里也没有灯光,他趴在枕头上,只有一只耳朵听得到外面的动静,但是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里,安静得好像连暖气声都听不到了。

盯着外面的景色看了片刻,他撑着床垫坐起来,困意像退潮的海水渐渐沉退,他呆坐片刻便走到小冰箱前,拿了一罐冰啤酒,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着。

不远处就是澳门海,来时路过的澳氹大桥横卧在桥面上,在寂静的夜色中如一条会发光的绸带。陆喆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啤酒不知不觉见了底,他的意识却依旧很清醒。

继续在窗边坐了一会儿,他去床头柜拿了手机,倒回床上。

看了一圈社交软件上的未读消息,他点开了INS。

以前他的那个账号除了李致之外李唯也知道,后来他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这个号没有告诉任何人,给他点赞的也都是陌生网友,这令他重新找回了安全感,不必再担心曝光的信息会惹来什么麻烦。

打开相册里下午拍的夕阳照,他挑了一张最满意的上传上去,定位选择了澳门,再输入一句中文:【这座城市的夕阳也很美。】

发出去后,一位经常会给他点赞留评的西班牙网友恰好在线,在评论下面用英文问他是不是去澳门旅行,想知道澳门好不好玩。

陆喆看着“journey”这个单词,思量了片刻后回复道:【不是旅行,是工作,澳门是座很有魅力的城市,欢迎你来】

回复成功后,他关掉网络,重新趴回枕头里。

耳机中舒缓的白噪音轻抚着疲乏的神经,很快他便再度陷入了安睡,一直到手机铃声把他吵醒。

第85章 跨年对望

第二天在餐厅吃完早饭,宋言豫没有急着回澳门,陪着陆喆逛了附近的几处景点。

一天下来,陆喆的心情放松不少,拍了好些风景照,宋言豫还带他品尝了澳门这边的特色海鲜。

晚上回到香港,他开车载宋言豫回去,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宋言豫住的地方和李致离得不远。

下车前宋言豫问他后天晚上是否跟家里人吃饭。

后天晚上就是农历年三十,陆喆要跟着爸妈一起回爷爷奶奶家,宋言豫问晚饭过后有否时间,想叫他一起去看烟花。

每年跨年,港府都会举办大型烟花秀,选的地址一般都在维多利亚港。往年陆喆去看过两三次,不过都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微微垂下眼帘,笑容淡淡地说:“不去了,你约别人去吧。”

在家里待了两天,陆喆除了在书房看书做一些入职前的准备工作之外,就是做运动以及打扫卫生了。

林苑虹帮他请的菲佣回了菲律宾老家,年底不好找人,好在他也不是懒惰的性子,林苑虹过来帮忙,一起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

一些旧的摆设被他丢了,至于那些林苑虹当时没来得及清理,属于李致的物品则被他收到一只28寸的行李箱里,塞在了储物柜的角落。

收拾旧物的时候,有些东西还是被林苑虹认出来,不过母子俩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去提那个不适合再被提起的名字。收拾完毕,陆喆请母亲到附近的商圈吃火锅,饭后再买一些新的摆件补上。

林苑虹嫌他那太简素了,逛街时挑了好些红色喜庆的东西,什么桃花金桔银柳,还选了两幅很吉祥的挥春。陆喆难得没有推辞,看母亲喜笑颜开地搭配着,心里有点酸。

去年他离开家正好也是一月份,当时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可他却没有回来,而是让母亲在担忧中度过了新年。

今年他想弥补,因而母亲说什么他都答应。三十这天下午,他开车接爸妈一起去定好的酒店中餐厅,在大包厢里和爷爷奶奶,外婆以及小姨一家吃了顿热闹的团圆饭。

香港回归了二十几年,农历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点的年夜饭菜都是吉祥好意的名字,包厢的布置也很吉庆,墙上的大电视转播着中央一套的春节晚会。陆喆和家人们坐在一起吃饭闲谈,席间有几次回头去看窗外的夜色。

今晚的天气很好,夜幕深邃无云,很适合放烟花。

九点左右,宋言豫发消息问他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去看烟花。

那时他们一家人刚吃完饭,长辈们年纪都不小了,没办法熬到12点整, 小姨和小姨夫则陪同女儿徐夏宜去看学校举办的跨年晚会。陆喆开车送爸妈回家,到了楼下他没有熄火,回头说自己和朋友出去看跨年烟花。

后排的陆啸平没什么反应,让他注意安全就要下车,倒是林苑虹有些紧张,问他是跟谁出去。

陆喆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笑着安慰道:“妈,就是个普通朋友,你别多想。”

林苑虹还欲再说,一旁的陆啸平提了一句,说儿子大了,让她别老这么操心。

碍于丈夫在场,林苑虹不能多说,且陆喆神色自然,她便叮嘱了儿子几句也下车了。

开去维港的路上,陆喆听着电台里的广播,马路两侧往来的行人比一般节假日更多,沿途的商场和街边店铺也都挂上了新年装饰,尖沙咀海港城一带的岔路口有不少交警在指挥,避免因过于拥挤导致交通瘫痪。

陆喆开得很慢,他一点也不着急,边看车窗外面热闹的景象边听电台中几个明星闲聊农历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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