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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好帅。”

“啊。”

方净将自行车停在了小区楼下,抓起自己的随身背包,迈着大长腿直奔进了单元楼内。

短短几步路,那种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洒脱就显现了出来。

俞演的眉骨向来优越,在电影屏幕上更是放大了这层优势,哪怕是简今兆平日里看惯了这张脸,这会儿也意外地晃了晃神。

忽然间,耳边传来超小声的问话,“简老师,我好看吗?”

明明电影还在播放着,明明现场的环境那么昏暗,但俞演居然还能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出神?

简今兆瞥了一眼身边说话的人,无奈低劝,“专心点。”

俞演冲他小幅度地挑了一下眉梢,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

席追饰演的成年姚逸出现在了镜头里。

他的侧脸轮廓被散落夕阳的光影勾勒得极佳,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这会儿低头专注地切着菜。

平淡而专注的神色一看就是顾家好男人。

为了犒劳终于找到实习工作的弟弟,事业忙碌的姚逸特意赶在今天准备了一桌丰盛饭菜。

“——解锁成功,欢迎回家。”

电子门的机械声响起声音。

“哥,我回来了。”

回到家的方净一边随手将背包甩在了沙发上,循着味道就往厨房里钻,“做了什么呢,楼道里面就闻到香味了,炖肉了吧?”

“你这狗鼻子。”

姚逸微笑着看向自家弟弟,将最后切好的蔬菜倒入锅中,“去见过方姨了吧?她还好吗?”

“嗯,见过了,我把我毕业的消息告诉了她。”

方净顿了顿,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但她还是老样子,估计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两年前,他的亲生母亲方晓萍突然失了疯,再也没有好转过。

方净压下那点情绪,快速开了一瓶可乐,仰头往口中灌,微微起伏的喉结在镜头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性感。

姚逸听见他的动静,温声制止,“马上就要吃饭了,这还喝什么可乐?留点肚子。”

“渴了,哥,你做的饭我哪次没吃干净?你放心吧。”

“……”

姚逸纵容了自家弟弟的行为,回身继续烧着菜。方净轻笑,继续喝着可乐。

窗外的斜阳将厨房的光影一分为二,姚逸落在光里,方净融在暗处,锅内的热气和冰箱的冷意投在他们的周围。

席追和俞演近乎一致的身高,但这会儿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很快地,姚逸就烧好了最后一盘菜,他头也不回地示意道,“别想再开第二瓶,帮忙端菜,吃饭。”

明明背后没长眼睛,但就是成功猜中了自家弟弟的想法。

“……”

原本正打算再偷开第二瓶的方净立刻收了手,转身卖乖,“哦。”

不少观众看见这一幕,发出会心一笑。

哥哥管着弟弟,弟弟还就听哥哥的话。

这配置,谁不爱啊?而且这一次性能在屏幕上看见两位帅哥,这波票价值了!

夜色降临。

兄弟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没等要姚逸开口庆祝自家弟弟顺利工作,警方的突然上门就打破了这份温馨。

属于这个电影的主线终于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城郊东陵区打算新建一家度假村,就在三天前,施工队意外挖出了一具白骨,负责人立刻报了案。

经过调查,警方初步了确认了“这具白骨”生前的身份——

姚栋贵。

也就是姚逸和方净的亲生父亲。

对方早在十五年前就失踪了,但家里人始终没有报案寻找过。

面对警方的突然到访,哥哥姚逸表现得很淡定,他示意弟弟起身给两位警员去泡茶水,自己则是充当了陈述的角色。

“姚栋贵是赌徒也是酒鬼,但他就不能算是个父亲,所以跟我们哥俩的感情一直很淡。”

“成队长是吧?”

“我和我弟那时候都还小,父亲是失踪还是在外面吃喝玩乐,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不一样的。”

姚逸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一旁的小警员听得直皱眉,继续追问,“长大后呢,你们也没想着再去找找?”

“找他做什么?我和我弟不靠他养活。”

姚逸停顿,看向警察的目光里完全没有一点儿亲人去世的悲痛,“何况,你们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确认是他了吗?需要我去领回尸骨火化吗?”

“……”

小警员被堵了话,只能看向自己的队长。

刑警队长成适盯着姚逸的一举一动,同样公式化拒绝,“暂时还不行,法医鉴定姚栋贵死于他杀,你知道他生前有什么仇家吗?”

“成队,我说了,我只知道他是赌徒酒鬼,平时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至于他在外面没有仇家?”

“抱歉,我真答不上来。”

席追毕竟是拿过“最佳男主”的影帝,他塑造出来的姚逸有种理智大于一切的冷性,哪怕说话时带着笑,但也给人一种温润的疏离感。

姚逸答不上来,那当初年仅七岁的方净更不知情了。

客厅里的交谈声传回了厨房。

俞演饰演的方净就站在厨台边上,盯着热水壶的眼色暗含一种沉默又压抑的犀利,直到他听见成队问了一句。

“你们的母亲方晓萍呢?现在在哪里?”

“……”

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绪化成了一把锐剑,正打算出鞘时,姚逸的话就传了过来。

“成队,不好意思,我母亲身体不好,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近两年一直待在疗养院里,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别去打扰她。”

“当然,如果警方非要找她配合调查,请事先通知我们家属一声。”

话音刚落,方净就将泡好的茶水端了过来,眼神明亮,“两位辛苦了,喝点茶水。”

说完,就乖乖退到了哥哥的身边坐好。

有观众敏锐察觉出了他人前人后的反差,低声和同伴讨论,“我总觉得方净知道点什么,他刚才在厨房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

警方又详细追问了一番,可惜从兄弟两人这里问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好再寻其他办法。

他们派人分头找到了曾经的弄堂邻居,以及现在方晓萍所在了疗养院,经过一通打听才知道——

当年的姚栋贵不仅喝酒赌博,甚至隔三差五还会家暴!

他的第一任妻子实在受不了这点,为了“活命”只能抛下年仅四岁的儿子逃跑!

在方晓萍到这个家之前,身为大儿子的姚逸是吃弄堂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姚栋贵在娶了第二任妻子方晓萍后,确实“好”了一段时间,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没两年又沾上了赌博喝酒的恶行。

变本加厉的姚栋贵一旦输了钱,就会把火气发泄在母子三人身上,每次的打闹声都能传到弄堂街坊们的耳中。

大家劝过,也找当时的警员调节过,但终究改变不了任何事。

电影里的街坊在陈述,画面却是黑白色的家暴画面。

姚栋贵拿着椅子砸向妻子,一脚踹在大儿子的身上,甚至连年幼哭泣的小儿子都不放过。

影院里的观众们看得气愤,议论声逐渐多了起来。

“还查个屁啊,这种人渣死了才是好事。”

“就是!家暴就该入刑!”

“我天哪,怎么下得去手啊,这样的爸,失踪了岂不是更好?”

简今兆听着后排传来的小声讨论,而电影中邻居的陈述还在继续。

“这母子三人都是可怜人哦,后来那老姚不怎么的就没再回来,反正我听说是在外面找了个有钱姘头……”

“不回来也好,省得妻儿还要受罪,不过啊,晓萍还是命苦啊。”

姚逸的继母,也就方净的亲生母亲方晓萍,因为年轻时的那些家暴虐待,在前两年就患上了失心疯。

兄弟两人一人忙事业、一人忙学业,商量过后,只能暂时将她送进了专门的精神疗养院。

警方还是去找方晓萍试图了解,但她对于当年的婚姻生活很抵触,一听见姚栋贵的名字就开始大吼大叫地发疯。

没有任何线索,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个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

但故事的发展从来就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当地新闻对于案件的报道,哥哥姚逸意外收到了一份匿名威胁信。

对方称自己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想要保密就得给钱封口,不让就会连同当年的凶器一起交给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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