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她不置可否,笑意浅淡,把话题转折:“那你觉得我身上有没有稚气?”

  钟逾白道:“你的稚气很灵巧,他的稚气很愚钝。”

  在一片没有路灯的路段,阒寂的车厢里,纪珍棠笑容不自觉变深。

  钟逾白问:“在青大念书?”

  她点头:“大二了。”

  “什么专业?”

  纪珍棠正要告诉他,稍一犹豫,卖了个关子:“你看我像是学什么?”

  钟逾白看她一眼,但并不是打量的用意,是笃定的判断:“艺术。”

  说完,他又补充:“电影或是美术。”

  纪珍棠一惊:“何以见得?”

  他说:“气质。”

  她愣了愣,没接上话,算是默认。

  又反问他:“那你做什么?”

  钟逾白微笑,问她:“你猜一猜?”

  纪珍棠随便琢磨了一个答案:“教授?”

  钟逾白说:“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看来她猜错了。

  纪珍棠又思忖了会儿,答道:“政客,还是家族世袭的那种。”她想表达的是世代为官。

  他问:“何以见得?”

  “气势。”

  霓虹的碎片洒进来一瞬,她看清他的表情,似乎是笑了下。

  又猜错的意思?

  钟逾白正欲开口。

  纪珍棠忙说:“我再想一想,可以猜中,你不要给我提示!”

  他便不出声,容她猜想。

  眼前,车子驶抵雨灯街524弄青云坊。

  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高大的树木近在眼前。垂丝海棠,开得正盛。纪珍棠还在苦思冥想,看着窗外忽然发觉景色熟悉:“啊,就是这里。”

  刹车被踩下,引擎熄灭。

  静下来的一刹,钟逾白说:“下次见面,告诉我正确答案。”

  好像在和小孩做什么约定的语气。

  她慢慢地笑开:“好。”

  纪珍棠下车时,听见那一头的车门和她这边一同阖上。

  男人下车,鹤立在车前。

  他看起来没有要贸然随她家去的意图,只不过认为站在车前目送她离开较为礼貌。

  雨丝变细密,钟逾白不久留,因此没有取出外套。他只穿那间单薄衬衣站在薄薄雨中,他姿态舒展,仪态与容貌同这破落的百岁弄堂并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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